30 甲兵四千向神都（十）[第2頁/共3頁]

然後，他把何進的這道檄令轉給荀攸、程嘉等人看，號召鐘繇入軍中敘話。

鐘繇出京時，董卓“剛至澠池”，也就是說，他剛出了河東郡，才過黃河，方入弘農郡內不久。澠池離洛陽比緱氏離洛陽為遠，緱氏離洛陽不敷百裡，而澠池離洛陽足另有二百裡之遠。

鐘繇冇見過程嘉，剛纔初見時，隻感覺此人身短貌醜，隻是一因當時冇表情，二來也是恪於規矩，故此纔沒有多打量程嘉，這會兒見他俄然發怒，瞠目掀須，身雖短小、邊幅雖醜，卻自有一股慷烈豪氣出來，不覺心中非常之詫異，遂問道：“‘胡塗’二字，足下何意？”U

鐘繇感喟不已，說道：“大將軍還遣了彆的朝臣，分去禁止橋東郡、丁都尉入京，令橋東郡駐軍成皋，令丁都尉駐軍孟津。”說到丁原，鐘繇頓了頓，又彌補了一句，“大將軍雖令丁都尉不準再率軍前行，然卻令他火燒孟津，孟津火燒之時，於夜中其光洛陽可見。”

荀攸還好點，他“外怯內勇”，為人謹慎，很少在外人麵前頒發不適合讓外人聞之的談吐，程嘉卻就不然了。

從河東郡來洛陽有兩條路，一條經東垣，沿黃河北岸，可直接進入河南尹地界，到達洛陽，另一條經安邑南下，度過黃河，入弘農郡界內，隨後轉往東行，經澠池、新安、函穀關，進入河南尹地界，達到洛陽。這兩條路，前一條因為需求顛末王屋山，以是不太好走，不如後一條便利，董卓走得便是後一條路。

前時令四方豪傑、虎將入京的檄文已前後收回，何進本身也知，橋瑁、荀貞、董卓、丁原等一旦統兵入京，那麼京都的情勢他能夠就掌控不易了，誅不誅宦或許就不是他說了算了，因此，他便又令種邵、鐘繇等彆離帶聖旨前去各地，臨時禁止橋瑁、荀貞、董卓、丁原等入京。

聽到這裡，荀貞略微放下了點心，乃不足暇安閒問道：“大將軍既召我等入京，緣何又分遣使者，令董將軍駐軍弘農，令我不準出轘轅關？”

程嘉瞪大了眼睛，手握成拳，用力地擊打在席子上，大聲說道：“胡塗！”

——靜下心來想一想，從這四路兵馬離洛陽的間隔遠近中似就能看出何進最信賴的是誰，不信賴或者不太信賴的又是誰了。

昔日於潁川彆離時，鐘繇三十四歲，荀貞年方二十餘，現在於司隸道上相逢，鐘繇已年近四旬，而荀貞也已而立了。

以是，在被何苗這麼一勸後，他又遊移不決了。

本朝的中心官吏分外朝官和宮省官，外朝官即辦公地點在宮外的官吏，宮省官即辦公地點在宮省內的官吏。宮省官又分為宮內官、省內官，比如虎賁中郎將、羽林中郎將這類職在宿衛侍從的官吏便是宮內官，而如中常侍這一類的寺人則就是省內官。故此，常以省內借指寺人。

鐘繇久在京都，他本是士人，與袁紹、曹操、何顒等常有來往，走得很近，是以對何進、袁紹謀誅諸宦之事，他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