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陽平文謙侵如火 常山子龍穩似山[第1頁/共3頁]
“胡塗!他既敢獨騎單隨地候在轅門,營中就必然是已經有了埋伏。我等剛中了一場荀侯的伏兵之計,莫非轉過甚來,剛衝殺得生,就要自投坎阱,再中一場伏兵之計麼?”
三四裡轉眼即到,很快到了營外,何機望去,卻又是心中一沉。
何機深恐荀貞的兵馬追來,不敢在路上多停,倉促把兩支人馬編成一部,即帶著奔去本營,想要趁那奪營的荀將不熟營情、安身未穩之機,再把堡壘奪回。
他雖是猜疑,卻幸得一向冇見荀貞帶兵呈現,前邊再走個四五裡,就是本營了,轉頭向後看去,遠處幾裡外的廝殺仍在持續,火光沖天,黑煙冇入夜中,殺聲雖已渺渺,可傾耳細聆聽之,卻猶能聽到,除彆的,倒是也冇見有荀兵來追他,貳心中略安,又想道,“幸運!幸虧從我營到荀營這一起上儘是田野,無有丘陵、山林可供埋伏,卻竟是被我幸運逃了出來。”
這兩個屯長哭喪著臉,說道:“得了校尉求援,司馬馬上點兵,帶我等出營,可剛出營外就碰上了一起荀軍從斜路殺來,我等猝不及防,遂被殺個大敗,司馬欲勒兵還營,以借堡壘而侵占之,卻何如那為首的荀將實在驍悍,隻一個照麵就將司馬斬落馬下,司馬陣亡當場。”
這兩個屯長你看我,我看你,戰戰兢兢地說道:“校尉兵敗,堡壘也被荀兵奪了去,我兩路合兵,尚不敷千人之數,便是奪回了堡壘,也再難擋荀侯一擊。校尉,不如我等往北,投伊闕關去吧?”
因為不知荀貞此時在那邊,雖是殺出了包抄圈,他卻還是心驚膽戰,唯恐荀貞會俄然親帶一部人馬呈現,連連拍馬,不敢稍停,帶著逃出來的這五百餘軍卒慌不擇路地一起往本營奔去。
何機唬不清來者是誰,不知是荀貞的伏兵,又或是司馬來救,倉猝問道:“何人兵馬?”
未幾時,這支兵馬到了近前,他卻驀又心中一緊,看出了不對:隻見這支兵馬人數未幾,最多三二百人,旗號雖有,也確是自家軍旗,可卻旗歪幟斜,而旗號前後的那三二百兵卒很多丟盔棄甲,形狀狼狽,又那裡像是來救濟本身的援兵?反倒是像剛吃了一場敗仗的敗軍。
他帶著數百兵卒高一腳、低一腳,逃了小半夜,天亮了不敢停,又往前逃,好輕易至了三十裡外的丘陵,覺得過了丘陵就能安然了,卻未至其前就聞鼓響,抬臉看去,數百馬隊從丘陵中牽馬出來,紛繁上馬,在一個身披紅黑兩色的皮甲、頭帶猙獰麵具的騎將帶領下衝殺而來。
出了包抄圈,何機不敢擔擱,隻表情龐大、又惱又懼地往仍還在廝殺振夜的戰圈中看了眼,心道:“遇伏當時,我就已急遣騎回營調司馬出來救我,想此時,司馬應已帶兵出營,我隻要能再往前奔出個四五裡,起碼徹夜性命無憂了。”
他本來提足了乾勁兒,自發有七八分奪回堡壘的掌控,這會兒看到營中環境,倒是如當頭被潑了一盆冰水,膽氣頓消,乾勁全無了。
兩路在右,一起在左。
那兩個屯長喜形於色,說道:“校尉殺來得太快,這荀將不及設防,連轅門都還開著,隻憑他一人,便是再過勇猛,又如何能阻我數百步騎?校尉,我等這就殺出來吧。”
“啊!”何機如雷轟雷。
何機不知他又中了計,帶著剩存的數百殘兵往北邊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