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搜山千騎入深幽（二十九）[第2頁/共6頁]

“我非姓陳，我姓荀。許縣陳氏是我妻家。前次路經貴亭，之以是托姓許縣陳氏，是因為我此次行縣不欲人知，並非故意欺瞞。尚請陳君毋怪啊。”

荀貞感覺奇特，乃發聲問道：“叔業，緣何發楞？”

荀貞知荀攸之意，曉得他是不欲諸人太多傷神。荀貞麾下的義從多非本地人，有潁川的，有汝南的，有東郡的，有陳留的，離家久了，不免想家，如聽任不睬，將民氣分離。

近處的有縣東十裡的光泰崗，廣一裡，袤數裡，光武就是在這裡擊破李育的。

因是之故，荀貞對這位中丘縣丞頗感興趣，察看過了中丘縣外的地貌、山勢，看過了縣內的流民環境和民情，便由邯鄲榮帶路，入縣中去訪此人。到了縣寺，卻被縣吏告之，縣丞不在寺內，倒是因連日秋雨，他恐日漸增加的流民肇事，以是帶人巡查縣境內的諸鄉亭去了。

數十丈高的山頂上有井不奇，掘山三尺就有水，這就奇了。

荀貞歎道：“姚君言其‘所依者，中也’。欲而不貪，泰而不驕，是為中。中之道，叔潛得乎？”

岑竦家很貧苦，土屋漏頂，籬笆掩扉。屋內僅榻、案、粗席，彆無家居物。

轉馬待走，看到宣康呆呆地坐在mǎshàng，仰著臉，入迷地望著堯山南峰。

他老黃牛似的在襄國縣當了好些年的亭長，苦無出頭日，卻冇想到入了荀貞的眼中，一躍被擢為中尉記室史。他強自平靜，再度拜倒，說道：“得為中尉選用，此午之光榮，焉敢辭拒？隻是午才氣低薄，恐不能如中尉意。”

說過中丘縣丞力挽狂瀾的故事，他又感慨地說道：“鄙縣縣丞得縣諸大吏環列伏地拜謝，但扶起，訥不能言。……，其人木訥至此，卻能在危急時獨擊賊護縣，我很佩服他。”

柏人就是後代的河北唐山，在中丘東北邊，縣城坐落在钜鹿與趙國的邊疆上。

……

原中卿、左伯侯彈劍回聲，典韋、宣康跳舞和之。四人齊唱道：“捐軀鋒刃端，視死忽如歸！”

盧廣家是中丘大姓，世仕州郡，祖為故二千石，父為故千石令。他出身王謝，又曾從師盧植，妻又是邯鄲氏之女，姿性高傲，多所忽視，荀貞與他瞭解的這些天，這是頭次聽他讚譽彆人。

受密意而又慷慨的歌詞傳染鼓勵，宣康、典韋、原、左諸人jingshén一振，減了些思鄉之情。

出邯鄲以來，荀貞前後碰到了岑竦、陳午、姚昇。

柏人縣境內的地貌較當中丘又平坦很多，山巒亦比中丘少。

荀攸見宣康、原中卿等人均黯然傷神，放下鄉愁，笑對荀貞說道：“中尉，昔在潁川，每閒暇，與君卿、江禽、阿褒諸君聚飲，常聞君歌，出征以來，久未聞君放歌了。離鄉半年餘，今在冀州又見堯山。秋雨歇之未久，山景如洗，當此深暮，回望柏人炊煙，君可有歌作？”

這百餘人來到近處，他聽到一個吏卒大聲說道：“中尉駕臨，蘇人亭亭長安在？”

陳午聞本郡中尉駕臨，趕緊迎至亭界，遠見夜下從北邊來了一隊人馬，前有吏卒為導，數人騎馬居中，百數熊羆虎士持矛刀、火把在後。他戀慕地心道：“久聞中尉威武，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