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道左逢貴[第1頁/共3頁]

他說完了，程偃等受其提示，才重視到來的這幾個騎士果如他所說，穿戴不凡，不似凡人，應是出自縣中大姓。這幾人馬速很快，忽視間，已從他們麵前飛奔而過。荀貞眼快，瞥見搶先的兩騎中，左邊那人鬍髯滿麵，魁偉健碩，似曾瞭解。

隻見一條大街筆挺壯闊，足能容七八輛馬車並行。路人行於兩側，車騎馳行中心。路邊水溝石壘，渠外邑宇逼側。高樓臨街，青色的酒旗高高挑出，時有人結伴出來，又時有人醉醺醺的搖擺出來。來往行人中，不乏高冠士子；馳行車騎上，多華服朱紫。

一向到傍晚時分，到了陽翟。

一番依依惜彆，不需贅言。

潁陰到陽翟相距五六十裡。如果騎馬，半天就能到，隻是世人裡不止唐兒乘坐牛車，宣康、李博不會騎馬，也坐了軺車。行速快不起來。半天疇昔才走了一半的路。幸虧荀貞今也是官身，百石吏，路上饑渴勞累時能夠在鄉中亭舍裡稍作歇息。

走上來才發明，這街道被夯實如硬土，路麵上還鋪設了河卵石，馬蹄踩上去，噠噠作響。

李博連連點頭，恍然大悟地說道：“難怪橫行縣中，路人側目，本來是中常侍張侯之侄。”

昨晚送走荀攸等人後，他一晚冇睡好，似睡非睡。

街上熙熙攘攘，不時有車、騎從他們邊兒上顛末。車以輜車居多，珍飾華侈，外有遮擋，看不到裡邊的人，偶爾有婦人的香氣從中飄出，每到這時，程偃部下的那隊輕俠就會忍不住多看上兩眼。荀貞隻得又提示他們：“用心行路，莫要左顧右盼。”

“‘嘉會難再遇，歡樂殊未央。願君崇令德，隨時愛景光’。”

宣康冇出過遠門，見地少，亦嘖嘖羨奇，車也不趕了，抓住車軾，探身往下看，說道：“可不是麼？這麼多河卵石從哪兒弄來的？”李博年長，略想了一想，即對這些河卵石的來處瞭然於胸，笑道：“叔業，你忘了本郡的郡名麼？”宣康頓時恍然：“噢！本來是從潁水來的。”

“張讓的侄子？”荀貞大吃一驚，心念電轉，想道：“張讓的侄子，波才的弟弟，這兩人怎會同業並騎？莫非說這張讓和那承平道另有來往？”

荀貞想了起來，客歲在西鄉田邊斷案時，他見過此人一次，聽村夫說恰是本郡承平道渠帥波才的弟弟波連。貳心道：“冇想到來陽翟的第一天便又見到了此人。”笑道，“波連乃陽翟人，在縣裡見到他不希奇。……，他身邊那人是誰？邊幅堂堂，儀表超眾，有朱紫之相。”

諸人應諾，簇擁著他，步上街道。

從城東到太守府，順著城裡的骨乾道走，隻要幾裡地，荀貞卻感受比從潁陰到陽翟的那幾十裡走的還要累。他自嘲地想道：“我帶著一幫劉姥姥進大觀園了。”還好，因他不竭的提點，一起上總算冇出甚麼亂子。就在瞥見太守府內的樓閣之時，劈麵七八騎奔行馳來。

此次去陽翟，唐兒跟他一塊兒去。她也很早就起來了，做好了飯，服侍他穿戴整齊，喊來小夏、小任，一塊兒坐下用飯。――荀貞為皋牢民氣，用飯時向來都是和小夏、小任這些人同席共座的。小夏、小任冇甚麼壓力，他們隻要鎮靜。既是鎮靜荀貞升遷為郡督郵，他們跟著水漲船高，也是鎮靜將要去本郡的郡治，大縣陽翟。風捲殘雲也似地把粥、餅一掃而空，他二人抹了抹嘴，眼巴巴地等荀貞吃得差未幾了，急不成耐地問道：“荀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