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了卻山中寇賊事(八[第1頁/共4頁]
因知荀貞愛好徐福、許季,中尉府的府吏對他兩人均很湊趣,常邀他倆喝酒作樂。不過許季是向來不去的,徐福到底存有輕俠脾氣,偶爾會去一次,但他眼下卻偶然情,蹙眉說道:“縣裡疫病未息,中尉日夜為此憂神,身為下吏,不思為君解憂,卻如何反辦起了酒宴?我不去。”
練了會兒射術,他又換擊劍,還是把那樹乾當靶子,先急趨快退,舞了幾式,隨後劍柄倒握,手臂高舉,向後仰身,將長劍投了出去,雖冇正中目標,卻也差之不遠。
“哎呀,瞧這馬,真是神駿啊。”
自起了疫病,徐福就冇有出過中尉府。
徐福也是閒得久了,苦中作樂,自嘲兩句,將劍拾回,籌辦再投時,感受有個甚麼東西從眼角跳過,轉頭去看,倒是剛纔的那一隻野兔竄起伏低,又跑了過來,在起伏的丘陵間奔馳。
那馬約莫是討厭被指手劃腳,打了個噴鼻,彈彈後腿,馬尾一甩,幾乎甩到這個府門亭長的臉上。唬了他一跳,發笑起家。
徐福順手翻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這一句,唸了幾遍,想道:“客歲在潁陰學《易》,荀師給我講這句話,讓我服膺不忘。今至趙郡,卻徒然素餐罷了,實在忸捏。”
徐福珍惜坐騎,田間起伏不平,怕傷了馬腿,無可何如,隻得任之逃去。
這一二百具屍身中,有三四十具被剝光了衣服,隻留下了額頭上裹著的紅色幘巾,此中幾人他看著眼熟,清楚是荀貞麾下的義從!再看餘下的那些屍身,俱穿著襤褸,應是流民。
日頭高升,漸至天中,曬在身上,驅寒除冷,暖意遍身。
徐福、許季的年紀都不大,特彆是徐福,幼年的時候就學那些遊俠們“浪蕩販子”,是個坐不住的人,在府裡待了十幾天,非常氣悶。
此人四十出頭,頭裹青幘,腰上插刀,作揖施禮,滿臉堆笑地打號召,說道:“徐君!”打量了眼,問道,“挾弓牽馬的,這是要出去打獵麼?”
“甚麼公事?”
徐福從小就輕俠販子,現在雖折節讀書,可輕俠時養成的風俗還在,於禮節上不是很恪守,他伸開腿,頗是“無禮”地箕踞在床上,問道:“有事兒麼?”
此人是中尉府的府門亭長。
疫病仍然覆蓋未散,街上行人希少,仲春漸暖,路邊的鬆柏鬱鬱蔥蔥。
“有這一劍一弓,待來日殺賊時,總不致刀來頭擋,劍來胸迎。”
徐福笑道:“如何?想騎麼?無妨隨我一起出城,騎上嚐嚐?”
徐福翻身上馬,策馬出城。
和他一塊兒來趙郡的陳褒、荀成、高素、文聘諸人,均被荀貞委以重用,陳褒三人倒也罷了,文聘和他的年事差未幾,比他大不了多少,現在卻也是統帶數百鐵官徒了,唯獨他與許季無所事事。他想的沉悶,將書推開,聞聲窗外起了風,桑樹枝椏沙沙輕響。腳步聲從遠及近,有人來了,在門外停下,悄悄叩門,一個聲聲響起:“徐君在麼?”
“還能有甚麼?不過守門罷了。中尉有令:禁人無端出入。”
出了縣城,到得縣外,徐福故意想射些野物獻給荀貞,乃一起向西邊的丘陵、林木地帶行去,穿過聚住在郊野的民舍,沿著官道前行,路邊荒田廢土,遠處野樹疏林。一條溪水蜿蜒流過,被上午的陽光一照,眺望如帶。春涼尚在,固然馬速不快,徐福還是感覺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