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肘腋之變（二）[第1頁/共5頁]

柳冰見狀，心中起疑，便不急著走人了，反倒坐在一旁，看一看此中到底有甚麼花樣。

黃商大抵明白了莊聚賢的意義。尉曹是賣力辦理服徒刑的犯人的官署，而犯人們所服的徒刑當中，此中很首要的一項，就是整修城牆。這些整修城牆的犯人，平時就住在城牆下的“藏兵洞”裡，某種程度上說，是最靠近城防關鍵的人。

“你休要砌詞抵賴！”柳冰怒道：“為血親複仇天然是理應之事，但是你煽動子度造反，又算如何回事？”

柳冰正想著該如何安撫黃商時，卻見黃商收了淚容，大口大口的吃起餌餅來。柳冰斟詞酌句，謹慎翼翼的勸道：“子度，逝者已矣，你年紀尚青，此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萬不成是以傷了身子，毀了本身的出息。阿媛在天有靈，也定然不但願看到子度你這個模樣啊。”

“混鬨！”柳冰作色道，但是，看著肩頭不斷聳動的黃商，他畢竟還是有些不忍，便溫言勸道：“有甚麼事，你倒是先說出來聽聽啊？我又不是神仙，說承諾就能辦獲得。”

“子度不必多禮！”莊聚賢趕快上前扶起了黃商，道：“子曰‘見義不為，無勇也’，尊夫人貞烈賢能，卻因景煥這個小人的讒諂而香消玉殞，遇見這類不平之事，但凡是有義勇之心的男兒，都會拔刀互助，為人間除此一害！”

“莊先生！”黃商膝行至莊聚賢身邊，雙手拽住莊聚賢的衣袂，要求道：“我實在不甘心啊！不甘心啊！先生最是多智，求先生指導一條明路，讓我得覺得亡妻報仇雪恥！”

柳冰原覺得黃商所說的報仇，乃是刺殺張戶曹。說實話，此事很有難度，上那裡去找技藝高強的遊俠兒擔負刺客？刺客能不能一舉勝利？如果行刺失利的話，會不會被捕？被捕以後，又會不會供出他這個主使之人來？這統統，都是非常嚴峻的題目。

“妻兄不承諾，弟就不起來！”黃商趴在地上持續抽泣著。

“妻兄，我是瘋了，自從阿媛去後，我便感覺生如不死，整小我都瘋瘋顛癲，不知所謂。但是，我又冇瘋，我很清楚我在做甚麼！”黃商大聲道。

柳冰一時候也理不出個眉目來，隻得還了禮，然後持續默靜坐在一邊，冷眼旁觀。

如許做，一方麵是讓犯人們就近有個住處，免得每天還要交來回回的華侈時候；另一方麵，則能夠讓守城的兵士，順帶監督、把守犯人，免得還要專門派人。

莊聚賢見柳冰不說話，便與黃商扳話了起來。柳冰在一旁聽了聽，莊聚賢所說的，都是些善惡報應的故事，這些故事，柳冰之前也曾有所耳聞，大多出自正一道的經文，不但正一道的羽士們經常會宣講，就連酒坊、鬨市當中的藝人們，也把這些故事編成鼓詞，來兜攬主顧。

看到柳冰也在場，那名男人一拱手，道：“鄙人莊聚賢，拜見柳君。”

黃商冷靜的點了點頭，不過看他的模樣，恐怕還是冇把柳冰的話聽出來。

柳冰把目光移向了莊聚賢，剛好，莊聚賢也正在望向他，四目相對，氛圍當中彷彿擦出了無形的火花。柳冰恨恨的嘲笑一聲，道：“尊駕到底是何身份？為何要勾引子度走上歧途？到底有甚麼目標？”

“冇錯！我恰是想反了那昏君，舉兵打上洛陽去，為阿媛報仇雪恥！”黃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