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孽龍祭品[第1頁/共3頁]

鋪天蓋地胭紅的長裙如妖花綻放在蓮池之上，片片烏黑的蓮花花瓣飛舞迴旋在花水周身，紅色的長髮血紅的眸，紅豔的朱唇愈發顯得她神采慘白的嚇人。

“還要感激老君，曾送我一顆九死還魂丹，加上九竅小巧心的九條命，我冇有葬身在誅仙台下。不過，若不是你及時脫手相救，我的肉身早已粉身碎骨化為燒儘的粉末。本來我還衝動地覺得，你是愛我的……而你不過是慚愧，不想負罪累累！”花水不屑悶哼一聲，“辰，你莫非忘了？我本就是天界花神，老君曾對我有過傾慕之意，嗬嗬嗬……我本就是高高在上的花神！淪為忘川河邊寒微輕賤的魔物還不是你害的！”花水憤然指向兔兒，鋒利的聲音在暴風中還是銳狠。“你們欺我害我，我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個！”

兔兒揚起臻首，揮散腦中狼籍的畫麵，淡定含笑，“毫無感受。我不熟諳他是誰！”

“兔兒！”玄辰痛心呼喊她，想要拽她上來卻被她一把推開。

眼淚大顆大顆滾落，她癱跪在岸邊的堅石上，昏黃中憶起阿牛曾重傷躺在這裡，各處都是血……那傷是被食人鯉啃噬形成，他卻還騙她，他們會再見，笑著對她揮手，粉飾住食肉噬骨的劇痛，隻為她能安然逃出玄水明宮……關於阿牛隔世的影象如潮流般瞬息湧入腦海，他們一起栽樹蒔花，一起摸魚逗鳥，一起抓蟲打獵，一起在山坡上打滾一起被他娘吵架……統統的畫麵兀然清楚彷彿昨日。曾經在落花宮經曆了一次落空阿牛的痛苦，她不要再經曆一次！

空中傳來花水狂野的笑聲，“我勝利了！我勝利了！天上地下自此誰敢欺我！”

花水含笑睨向下方的兔兒，“這就是你的青梅竹馬，追殺你的滋味好受麼？”

“阿朵，極琰不要你，我要你。我朱上雲，一輩子對你穩放心。等你老了，走不動了，我揹你。你若看不見了，我就牽著你的手。你若癱了，我就守在床邊服侍你，不離寸步。若你死了，我就同你一同下葬，不讓你一人孤孤傲單。”

婉蓮和晴桐從速護在兔兒身前，花水鋒利的眸子直直射向兔兒，如被萬箭穿心，兔兒硬生生髮展一步，轉而又毫不害怕迎上花水的滴血般的紅眸。

玄辰不驚不動冇有涓滴波瀾起伏，如雕塑般聽著花水的詰責。

“加了甚麼！”玄辰驀地嚴峻起來，霍然靠近，漂泊在翻滾的蓮池之水之上，與花水劈麵相對，憤恚劍拔弩張。當日花水僅憑尋花相救就能逃離天界，他便思疑是老君從中作梗。

纖白的素手悄悄一推，朱上雲的身材便從紅色的蓮花花瓣上墜落，玄辰還來不及禁止，一個翻湧的玄色巨浪直接將朱上雲的身材捲入翻湧的潮流當中。

“哦？”花水玩味地沉吟一聲，“你不是吃了老君的丹藥？傳聞他在那枚丹藥裡加了些東西。”

“我並未要你殺他！”玄辰冷著聲音終究收回一絲辯駁之音，倒是那麼微小，等閒便被暴風吹散。

“還不是你們逼我……”一聲淒吼，花水雙手一揮，朱上雲已鮮明呈現在她身側，神采木然目光板滯，已被花水節製了心神，唯命是從地候命肅立她身側。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朱上雲板滯的目光瞬時湧起濃烈的殺氣。

“那是阿牛！是阿牛！我要救他！他是阿牛，是阿牛啊！”眼淚恍惚了視野，蓮池俄然沉寂下來，風也停歇了。河水一點一點從紅色變深最後又變成濃稠的墨色，氛圍中滿盈的腥臭越來越濃烈，似有甚麼沉寂了千萬年的東西在緩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