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人難防[第3頁/共6頁]
侍從翻開轎簾,安德海從轎裡出來,昂首看了看那高高的藍天,那白雲環繞的南天門,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心中帶有幾分衝動。泰山,泰山,東嶽之首,深宮當中,不知聽了你多少次了。它的斑斕,它的宏偉壯觀,它的千姿百態,它的奧秘多變,不知在心中留下了多少個形象了,但泰山倒底是個甚麼樣。恐怕誰也一句話都說不準的,風景豈是眼觀耳聽能夠獲得的?隻要不但看了,並且看懂了,心悟透了,才氣將看到泰山的真麵孔。處在深宮,雖說錦衣美食,卻可貴這天下美景,想想,這一點倒是不如費事百姓了。莫說我安德海一介主子,就是皇上、慈禧、慈安兩宮太後、重權在握的恭親王。也冇有如此眼福啊。
“我不就收了點禮嗎?都是為官,他們托我辦事,帶張銀票甚麼的,我又不要,但他們硬給,不收他們的,又怕傷了豪情,就這麼點事,也聽他們胡咧咧,你們不信賴我,將我的官職全擼了算了,免得每天忙得滴溜溜的轉。”
慈禧自打滅了撚賊就又生起閒氣來了。
那天,安德海到庫房裡去領一個花瓶,卻偶然中撞上了恭親王。
“是的。這些年來,鬨毛子,鬨撚子,洋人也來拆台,肅順亂權,可把太後累壞了。幸虧是皇上長大了。太後是該歇歇身子休整一下了。”
慈安說:“六爺,你少說兩句行不?錯了就錯了,錯了改就是了,犯不著硬著頭皮鑽黑道,不撞南牆不轉頭。”
決計要將六王爺的議政王拿掉,是由安德海引發的。
“那是。小的在心上呢。為皇上辦事,如果辦差了,我小安子長幾個腦袋呀?”
“瞧太後說的,我那裡敢亂來太後您哪?我說的可全都是內心話。您雖說年近四十,但你皮膚細嫩。冇有一絲皺紋,身材不減當年,雖說不是*點鐘的太陽,但也日值中天,恰是你最美的時候,先皇若還活著,你仍然是最受寵的嬪妃,太後你就彆胡思亂想啦。”
小安子在一旁添油加醋說:“老佛爺你息奴,都是主子不好,將這事說出來惹老佛爺活力。實在六爺早有不軌,主子都不敢說,他跋扈拔扈。仗著是議政王,誰都不敢惹,常常與洋人廝混,一起跳舞甚麼的,主子不敢說,怕傷了你老佛爺的身子。”
一乾人馬的背麵,另有幾抬肩輿,打頭的是慈禧太後的親信寺人安德海。前麵是他的新婚婦人翠翠,再背麵是泰安知縣和他的一幫侍從。
顛末幾場秋風,泰山披了了金黃橙紅的五彩,重陽骨氣,秋高氣爽,藍天白雲,映托著五嶽之尊,引來很多文人騷人在此登高望遠。可就在這一天,泰山腳下被泰安縣的兵勇給封了,遊人不能上山,連百姓們穿行山下的便道也不準予。
因而,安德海便將慈禧喝剩下的半杯殘茶一飲而儘,悄悄地將太後扶到床上,取下太後的頭飾,脫下太後的錦衣,拉上布幔,暗淡的燭光下,慈禧的貴體發放著誘人的光芒。小安子也脫下衣服,將手搓熱,輕攬慈禧的貴體,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慈禧雙眼半閉,沉浸在夢幻般的幸運當中。
百姓們感到奇特,莫非又出撚子了?又一想不對,撚子已停歇一年不足了,賴文光被殺,張宗禹雖說冇有蹤跡,但捉到了跟從他最後的十七騎,他們招認說張宗禹沿徒駭河邊逃去了,清軍在徒駭河邊見到了張宗禹的一雙鞋,李鴻章就奏報皇廷說張宗禹投水而死。至此,撚軍之亂算是畫上了句號。太常日子裡,封這百姓們欽慕的東嶽,必然有大事。百姓們正你一言我一語地群情著,忽聽一陣呼喊聲從不遠處傳來,隻見一行人馬,打著龍旗,另有一個“日出三足烏”的旌旗頂在前頭,前呼後擁往山前趕來。百姓們一見,便分頭躲閉。相互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