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3章 道無情人有情[第2頁/共2頁]

行完成年禮，李瑞雪作為程豐年獨一的成年禮見證人，也跟著坐下吃起了碎鴨肉。

李瑞雪抱著慕容清然坐了起來。

在他背後，慕容清然左手固執程豐年的頭，右手拿著木梳子，一遍一遍將程豐年的長梳順。

淚水如斷線的珠子從程豐年冇有瞳人的眼睛裡滴落下來，程豐年拳頭緊握，咬著牙齒道：“師父，我，我想――”

看著程豐年大口大口地吃著碎鴨肉，慕容清然臉上暴露兩個淺淺的酒窩，嘴角微微閃現笑意，然後抬頭倒了下去。

兩行熱淚順著程豐年的小臉直流而下，程豐年道：“師父，我隻是個廢料。救不了師父，救不了本身。現在，門徒眼睛已瞎，待師父走了，門徒會緊隨你而去。待我們師徒在何如橋相遇，我們師徒再在來世重新劍指天下。”

慕容清然淺淺地笑著，柔聲道：“為師自從十八歲進入清風劍宗，迄今為止，修道足足二十年。一向迷惑和彷徨本身修煉的真正意義，直到明天，為師纔想明白。”

“門徒！”慕容清然俄然厲聲道：“本日行完成年禮，你就出師了！不要賴在為師身邊，男兒誌在四方，你隻要分開為師的身邊，固執地活下去，你纔會真正長大。人固有一死，門徒你莫非要為師死不瞑目？”

“門徒，這是為師最後的要求。”慕容清然抽了抽鼻子道：“好好活下去！”

待李瑞雪走出門外，慕容清然艱钜地轉過身，眼睛細細打量著程豐年的眼睛，伸出大手，悄悄摸著程豐年的小臉道：“委曲你了，門徒。”

慕容清然出聲道：“七公主，請等一等！”

慕容清然朝李瑞雪微微點了點頭，本來慘白的臉上現在遍及淡淡的紅潤色彩：“七公主，那就費事你了。門徒喜好吃烤鴨，如果能夠，費事七公主弄兩盤烤鴨肉，然後再來點酒水。門徒長大了，就在明天我為他行成年禮吧。”

程豐年背向著慕容清然，身材坐得筆挺，兩手放在膝蓋上。

慕容清然看著程豐年的頭，對勁地點了點頭，柔聲道：“門徒，轉過身，讓為師看看。”

房間裡迴盪著慕容清然的笑聲。

李瑞雪愣住腳步，一臉迷惑地看著慕容清然。

“不消了，李瑞雪。”程豐年忙道。

“師父，你說的甚麼話！”程豐年抽了抽鼻子道：“我們是師徒，不管門徒為師父做甚麼，都是應當的。”

“師父，你說。”程豐年用袖子擦著淚水道。

右手將束冠擺正，接著從李瑞雪手裡接過一根銀色的簪子，插入束冠中間，將束冠套緊。

將木盆子放在桌子上，李瑞雪又扶著程豐年下床，坐到凳子上。接著又抱下慕容清然，坐在程豐年身邊。

李瑞雪看著慕容清然灰敗的神采，右手食指伸出，探到他的鼻端，淚水滑落，哽咽道：“程豐年，他走了。”

李瑞雪悄悄應了一聲：“你們稍等一下，吾去去就來。”

李瑞雪微微一愣，繼而點了點頭道：“好，吾承諾。”

程豐年淚水滾滾。

程豐年應了一聲。

待程豐年初筆挺，慕容清然左手重柔地握著程豐年的長到頭頂正中心，用梳子梳順中間的長，一根頭都冇有遺漏。右手從李瑞雪手裡接過一個天藍色的束冠，將它套在左手握著的長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