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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韶華歸夢 - 第七章.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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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大夢[第1頁/共3頁]

“為師不肯留在長安,籌辦本日出發回到鳳鳴山。現在前來是想與你道彆,一日為徒,畢生為徒。你若也感覺捨不得我這個師父,便與我一同回朝露寺。”

我取下頭上他曾經親手交給我的金簪,問:“你如何成了皇上?那為何我不是皇後?這些年,我在你心中到底算甚麼?”

她的話語在我麵前閃現出一幅幅畫麵。大火,宮傾,金簪,囚徒……我分不清哪些是實在的畫麵,哪些又是夢境當中的虛幻,緊緊捂住胸口,隻感覺頭疼欲裂。

“若我們同下修羅煉獄,定會萬劫不複……若真如此,我們當真能夠生生世世再不分離……”我又笑了起來,這笑聲越來越大,讓民氣頭直怵。

不知為何,我的腦海中莫名閃過一名紅衣女子縱身跳入火海的畫麵,亦真亦幻,腦海中卻涓滴冇有找出有關於它的影象。

他不耐地揭下她的蓋頭,她睜眼看他的刹時,我看清了她的麵貌,冰冷鋒利的眼神陌生而熟諳,清楚便是本身。

“皇上想要我做甚麼?”

天曜元年,新帝繼位。我幾次咀嚼著這八個字,隻覺內心悲慘一陣寒過一陣。重視到淨慧一動不動諦視著我的目光,我勉強暴露一個笑:“師父但是有話交代?”

亥時三刻,吊掛硃紅羅帳的大殿裡燃著龍鳳雙喜紅燭,夜色密不通風。

他捏起我的下巴,一字一句,冰冷無情:“你可知惹怒朕,便是死。”

宇文祁夜雙目微眯,定定地望著我。彷彿這個他用儘半生去猜想的女人,即便現在成了階下囚,他還是看不懂我。

罪臣?我聞聲本身在心中哂笑,這二字裡哪一個都不配安在跪於內裡的世人頭上。

“你當真不肯與為師前去鳳鳴山?”不知何時,淨慧又如同幽靈普通冒了出來。我無法地看著她,心中非常佩服:“師父,您究竟另有何事叮嚀?”

“皇上預備徹夜就這麼站著?”夢中的我笑,冇有溫度的話語響起,高低打量起他一襲玄衣常服,猖獗而張狂。

我笑著擺脫了他的鉗製,如墨般濃稠的長髮披垂,一地金飾掉在地上,作出混亂脆響。

我迎上祁夜的目光,擒著絲笑:“若當真如此,我早已死過千萬次。”

“……九郎……我殺了你……我……我來陪你好不好?”我笑著笑著,俄然落下了眼淚,望著金簪,有如看著一名密切的愛人。

我身上的喜服殘破不堪,玉階之下伏屍百萬。深冬半夜寒涼,頭頂是一輪慘白新月。

我嘴角一抽,不知如何應對。誰知她竟湊了過來,睿智的目光幾近將近將我看破:“你想死能夠,把我的孫兒留下。”

這些年,我和他兜兜轉轉,終究,走到了這一步。

白雪已經堆積厚厚三尺,一腳踩上去收回吱呀聲響。靈犀宮中一片蕭瑟,古藤老樹枝椏上落著一隻小小的麻雀,在嗬氣成冰的半空中瑟瑟顫栗。

“嚇!”就在傾城回身的那一刹時,我猛地從夢中復甦過來,半天回不過神來。紫宸殿中那奮力一刺,刺入了祁夜本就傷痕累累的左肩。殷紅鮮血覆蓋了我的眼睛,祁夜反手扭動床榻下的機括,與當初含元殿普通,紫宸殿眨眼之間葬身於一片火海。

殿宇以外風聲颯颯,驚弓之箭四周飛躥,鳴鏑淒厲不堪。恍忽之際,耳畔模糊傳來他的話語:“我這個天子,畢竟會死在你的手裡。昭元已經死了,現在該輪到我……殺了我……我們才氣一起獲得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