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舞女[第1頁/共3頁]
“宇文公子,實在你應當曉得我為何來此吧?”
碧藍的眼睛裡一片幽深。
他摩挲著左手拇指,輕描淡寫道:“那日我收到密報,奉旨暗查,誰知還冇尋到線索就遭人暗害。長安城中敢堂而皇之追殺我的人,這還是頭一次碰到。”
真如一場虛無縹緲的夢,那紅衣女子一如仙子般來臨,又悄無聲氣地消逝,若不是氛圍中模糊殘存的曼陀羅之香,連我都不敢肯定方纔絕世的冷傲是否逼真存在過。
她一昂首,對上一對碧藍色的瞳孔。
樓下驚鴻一舞已罷,才子早在我與他扳談的間隙中不見了芳蹤,唯餘千色百花帳悄悄搖擺,婀娜綽約。擊築聲漸響漸弱,空中銀雪紛飛、飄灑、墜落……
正值兩人沉默之時,自樓下傳來了一陣擊築之聲,婉轉清越,如山澗溪流環佩叮噹,直入耳畔。
我被他盯得極其不安閒,隻好背過臉去,彆扭道:“你一向盯著我乾嗎?你……”
我:“你……”還未辯駁出口,我瞥見門口的簾子又被掀了起來,正要轉頭詰責四九方纔為何那般冇出息地大驚小怪,卻發明闖出去的是一名披頭披髮的高大女子。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這天這地,頃刻清一色的素白,唯她折射出勾魂奪魄的光彩。
我愣了一下,他看我一眼,並冇有說甚麼,又將重視力放在了樓下舞榭上。
從我的視角看去,琉璃水榭邊不知何時多了三五個樂人,他們曲膝平坐於舞榭外的水池邊,膝上置古色箜篌,指尖潺潺流出動聽旋律。
我重視到旁人看到她的舞姿後一臉的冷傲與傾慕神采,暗歎如此看來,這才子果然名不虛傳,具有著勾民氣魄的魅力。
“有甚麼話就說出來。”他嘲弄似的地看著我,眼底略過一抹含笑,“如許才氣表現你的‘男兒本質’。”
大廳內的鼓譟垂垂小去,隻餘箜篌之音如淙淙溪流,音樂垂垂變弱,俄然停滯下來。
細腰盈盈一握,腰間博帶絲絛在風中翻飛,黑髮披垂,隨風起舞,混亂而空靈。自其單腳腳尖觸地的一刹,恍若隔世,如九天玄女下凡,勾去了這六合間統統的熠熠神采。
我被他的話語懾住,看著他英朗的側臉,我的心驀地漏跳一拍。
廣袖當風,衣袂飄飄。
我答:“恰是。淑妃眼下被禁在璿璣塔中,環境尚且悲觀。”來回掃視了他一番,頓了頓,抬高了聲音問他:“千燈會那日你是不是來這裡發明瞭甚麼奧妙,才被人傷成那樣?”
坐於一旁的我不知怎的俄然想到阿誰相對無言的夜晚,頓時感受氛圍又奧妙起來,難堪地不知該說些甚麼。
“這是曼陀羅的種子,異化著丁香、龍涎,還好用量未幾,不然會令人產生幻覺昏倒,悠長下去會致人猝死。”他的聲音在一旁緩緩響起,隻見他一邊以手指碾著幾撮銀絲,一邊饒有興趣地盯著樓下舞台上正翩然起舞的女子。
他回過甚看著我,臉上的神采還是漫不經心:“之前在西涼的時候,有很多虎帳裡的兵士偷偷拿中原的珠寶絲綢與本地人買賣,調換香花。這玩意兒害死了很多人。”神采未變,但聲音較著沉重了幾分。
“你……”我話音未起,她便埋頭回身欲走。我還冇反應過來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怔忡地望著她。
[本章字數:2966 最新更新時候:2014-04-05 17:56: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