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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韶華歸夢 - 第五章.舐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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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舐犢[第1頁/共2頁]

“父皇,你想說的,我早已曉得。”

“膠東王兵變那年,孝文皇後胎中所懷早是死嬰。你出世後不久便被抱養到含元殿中,養了幾年才發明生帶弱症。那枚香囊,你可還在用?”

傾城退走後,無聲無息的寂靜持續了很久。皇上麵龐肥胖,目光卻鋒利如常,我下認識閃躲,卻聽到他一聲輕笑。

我看著她的這張臉,終究弄懂了事情的委曲。亡國的最後一名皇女,苟活在突厥的把持之下,憑著與突厥皇太後類似的容顏,順利奪得中原天子冷酷而脆弱的龍心。

昏黃的寢殿中,他無聲的諦視令我不安。那一雙飽經滄桑的眼中蘊著太多我讀不懂的情感,日趨衰老的麵龐深切下光陰的陳跡。每一道都是風霜雕刻下的奧妙。

皇上接過我手中的湯藥,嘬飲兩口,苦澀的味道令他不由蹙眉:“月兒,我想有些事是時候該奉告你了。”

我一驚,問:“父皇安知我有一枚香囊?”

“終究不裝病了罷。你好了,朕倒是病了!”他語帶責斥,眼中卻含著寵溺。

前朝南北紛爭,門閥盤據大修長生之術,得煉丹石。丹石有立愈惡疾之服從,治本不治本,因藥力甚猛而成忌藥。服食初見奇效,身感飄飄欲仙,而後欲罷不能,悠長易致隱疾。

天子壽辰,益州行宮大辦筵席。益州各個郡縣府衙大小官員紛繁來賀,夜宴高朋滿座,好不熱烈。獨獨主位上貧乏了坐享恭賀的壽星。聖駕有恙之傳不脛而走。

曼陀羅。大漠裡的絕情之花,如同夢魘普通繚繞在我的天下裡,本來我也是深陷此中的那一個。

他鋒利的目光掃過我手上的貔貅扳指,“宇文祁夜換了它,你可感覺腦筋比以來去蘇很多?”

傾城安然點頭:“公主想曉得甚麼?”

傾城正倚靠在榻邊,將手中端著的湯藥細細攪勻了向榻上的皇上喂去。她見我來,手中行動一滯,眼神龐大地在我與皇上之間盤桓。

“他和宇文祁夜,當真死了嗎?”

……

“你曉得的不必然就是究竟。”他的目光如炬,“月兒,你從出世之時就已經迷路了。”

太子因白日祭奠一事對我起了更大的成見,瓊酒玉漿的夜宴上冇給我一分好神采。我偏安一隅,看著他被蕭氏捉弄得繁忙不已,心中隻剩諷刺。

“公主若不放心,大可本身親身前來侍疾。信賴有你的伴隨,皇上龍體不日定能病癒。”傾城走過我的身側,偏頭諦視著我,半晌,微微垂首落在我耳邊,嗬氣如蘭:“公主,我有一事問你。”

“父皇,徹夜的壽宴統統安妥,太子大哥……他主持得很好。”

傾城笑靨如常,隻頓了頓,反問:“丹石可解惡疾,有何不成?”

幽深空曠的寢殿,滿盈貧寒藥香。烏金白泥地板沁出深夜的潮濕,踏上去冇有一絲聲響。黑暗中一盞蟾璃燈披收回幽迷微光,寢殿的最深處傳來陣陣漸響漸弱的咳嗽聲。

“你可知朕為何把她留在身邊?留著她如同留著毒藥,但朕如果冇有它,隻會感覺煎熬。她要感激她的那張臉,讓朕不管做甚麼事都有了顧忌……”

白露宮變,血洗宮圍的那夜,我出世於兄弟相殘的罪過中,身上流淌著皇室亂情的肮臟血液。任憑千載難逢的吉兆,還是改頭換麵的尊榮身份,都讓我冇法擺脫運氣的桎梏。

我與皇上的目光撞在一起之時,連心也開端顫抖。他的話語讓我眼睛莫名酸澀,開口發明連聲音都在顫抖:“父皇,你說的她,但是城陽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