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病[第1頁/共2頁]
杭佳沅來看過後,對春桃與秋杏道:“娘娘有些發熱,我為她開方熬好藥,分幾道送來。娘娘夜間或會燒得短長些,請兩位女人謹慎顧問!”
蘇白離這才認識額上的濕毛巾傳來絲絲涼意,讓她不再感到渾身炎熱難耐。
“不要走!”
現在,他離床榻一步之遙,定定地站在那邊看著她:“我幫你換了一方濕巾,可有感受好些?”
許逸然一身藍底四爪蟒袍,即便深夜潛入深宮,他也如入無人之境,竟連玄色夜行衣也不屑換上。
“晉王立妃是東昊大事,須全域性衡量,本日言之尚早!”許攸之冷眸帶笑,卻透出絲絲怒意,“蘇白離,更是絕無能夠!她是朕的妃子!”
春桃與秋杏一刻也不敢放鬆。兩人分紅高低半夜兩班,帶著小宮女輪番值夜,細心照顧。
“你年及弱冠,該為大魏多擔負一些!”許攸之目光深沉,“你自小性子便野,桀驁不馴,父皇與母後並冇有過量管束你,那是因為你年紀尚幼。可朕現在會讓你明白,甚麼是你晉王應當做的,甚麼是不該做的!”
“我走了。”許逸然麵無神采地看著她,說完,他緩緩回身,抬步向窗邊走去。
“一旦大事既成,她還會是皇兄的朱紫麼?”許逸然在語氣上毫不讓步,“臣弟隻不過想在當時保她一命,至於如何安設她,皇兄底子不必操心?”
“嗯。”蘇白離怔怔地看著他。她的腦筋燒得有些胡塗了,她乃至分不清這到底是實在,還是夢境。
如果是夢境,就讓她再多看他一眼,把他的模樣看逼真些,然後永久收藏在心底吧!
“世上運氣悲慘的女人何止千萬,莫非諾兒每一個都要去保嗎?”許攸之冷聲道。
“不,臣弟隻保她一個!”許逸然緊緊盯著那至高無上的帝皇,眸光剛毅,語氣篤定。
“皇兄不是不在乎她,也不肯寵幸她麼?”許逸然也從案前站了起來,神情變得當真,“晉王府中那麼多歌姬侍妾,不都是皇上所賜?再多一個蘇白離,又有何不成?”
她還是臥床不起,乃至從朝晨起便有些怏怏的,精力極是不濟。
“嗯。”蘇白離還是茫然地盯著他的臉。
“我昨夜承諾還要來看你,是以便來了。我不想你再覺得我是個騙子。”許逸然淡淡說著,俊魅的臉上冇有涓滴神采,“今後,我便不再來了。”
“不要走……小王爺,帶我分開這裡!”蘇白離覺得他就要從夢境消逝,聽任本身胡言亂語。
蘇白離俄然啞著聲音喊道,“晉王爺,不要走!”
俄然,一陣冷風拂過,吹走她身上的炙熱,也讓她不再感受酷寒。一道和順動聽的男人嗓聲響起:“白離,你還好嗎?”
“她很快便會醒來,奉侍你喝藥。”許逸然瞟了一眼趴在床邊熟睡的秋杏,“喝過藥以後,你明日便會大好了!”
許逸然久久直視著自小恭敬崇拜的長兄,俄然猛一回身,大步踏出了禦書房。
“她就是分歧!”許攸之語氣神情皆是不成置疑,“她現在是朕後宮中的朱紫,是朕的寵妃,怎能與普通宮人秀女一樣,能夠隨便拱手贈人?”
睡夢中的蘇白離彷彿置身水深熾熱的天國,一時似被放在火堆上烤炙,一時又像被拋下酷寒的冰窟,唯一穩定的,隻是胸口摧心蝕骨般的痛持續不竭……
房內很溫馨,燭光還是微暖。她側過臉,瞥見秋杏趴著床沿之上,已睡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