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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紹雖是魔修,但一向以道修自處,道禪自有想通的處所,這話裡的禪機他並非不明。不過是說,他剛強的以為存在一個“能安閒主宰的實我”。因為本來無我,卻妄生固執,到處以我為中間衡量統統,便產生了各種煩惱。

遠遠的有琴聲飄來,攜著淡淡檀香,如絲如縷泠然作響,忽而流水淙淙忽而高山仰止。封紹循著琴聲往前,隻見雲霧散開一角,暴露兩扇虛掩著的古樸木門,想必那方丈就在門後等著了。

時隔多日,封紹再次來到淨蓮寺,禪房中老衲連身形都未曾挪動,昂首看向他,目光睿智而腐敗:“你想通了。”

封紹凝神半響,俄然眉頭輕舒,輕聲笑了起來,如此便是通了。彷彿是心有靈犀普通,頭頂蒼穹鬥轉星移,周遭房屋均化為紙符紛繁落下。

老衲感喟道:“此非正道,謂之我執。統統煩惱,皆由有我而起。若無我者,則統統皆無。執為有我,故曰我執。煩惱障品類浩繁,我執為根,生諸煩惱,若不執我,無煩惱故。”

四週一片空曠,封紹隻好盤腿坐在地板上。

“不過兩個月,短短兩個月破執!我菩提寺能做到的,隻怕都微乎其微,你一個劍修……”慈覺目光熾熱,讚美道:“不愧是崑崙宗之寶,這等悟性,便是我寺親傳禪修弟子也一定能及。不但是悟性,也足見你心性果斷,不為外物所動。”

封紹冷靜的看著,心中俄然有所悟。

封紹如同一尊雕像普通看著窗外日夜瓜代,時而感到心中疑念將通未通,時而又感覺相去甚遠,身上臨時壓住的煞氣倒是被磨得毛躁欲出。

此念一起,封紹立時起了警悟,靠迴避來處理題目,是多麼老練與無知。

在越來越不穩定的鍛心靈境中,他巍然不動,隻是目光停在遠處,直至劈麵禦劍飛來一個少年修者。慈覺冇有遲誤,啟陣將他速速帶出靈境後,這才轉頭打量。且見封紹黑髮玉貌,風采翩然,行舉比之疇前格外多了兩分蕭灑與開闊,觀其描述,慈覺忍不住猜想:“竟是破執了?”

是夜,封紹隻覺心底非常平和,忍不住出了房門負手站在屋簷下,城內的百姓早已睡下,內裡的販子也冇有了白日的喧嘩,遠遠的傳來幾聲打更人的梆子聲,抬首望去,烏黑的蒼穹中星子欲滴,閃動明滅並無規律。

封紹可冇有半點興趣,再次回絕。

不過廢除一層執念,就彷如脫胎換骨,封紹實在很想持續下去,看下一層後,會不會有更大明悟。但眼下機會不對,他雖有沉淪,但行動卻敏捷的撫摩在了指環之上,掐訣吟出了法咒。

老衲也不強求,隻讓他歸去細想,想好了再來。

“本來隻是想著能叫你消弭魔念,有所貫穿就是大幸,未曾想,你不但廢除魔念,竟然能在如許短的時候內破執,這不但是表情大為晉升,破執之餘五感、法身、慧命都是極大助益。”

復甦時的封紹身為魔修,實在對禪修的法咒非常抵當,識海裡一片翻滾,極其不適。但此時卻不好閃現,隻得苦忍。幸而須彌老祖給他的知名玉玦時候不離身,不然就算袒護了魔氣,這麼一番探識下來,也決計叫慈覺曉得本身的秘聞。

封紹得承認本身喜好他,哪怕曉得兩人是對峙麵,他也是喜好阿誰真正的封白,而非麵前這個假貨,即便這個假貨對他冇有任何一點威脅,乃至和順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