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青衫落拓湖行[第2頁/共4頁]

這日是八月十五，恰是中秋，七裡香內比昔日還熱烈很多，座無虛席，走廊上還站著很多列隊的人。全都是衝著“青衣妙手”的醫術來的。

閒話休提，言歸當下。落瓷交代完病人，從紫荊手裡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言道：“下一名！”

待空青又規複本來麵無神采的模樣，落瓷可惜的搖點頭：“哎，攪了一湖好好的秋水！”

甚麼？落瓷+曲非+大黑還算不上“一行人”？嗬，這一行人的構成部分除開她們和大黑外還要外加落瓷從北向南懸壺濟世之時“順手”“揀”的一群人。若要細說，這又是一個囧而又囧的故事了。

不過，是時，已是暮秋。南湖上的菱葉早已殘落，碧水之上，隻能見著些還未完整衰頹的枯杆敗葉，甚為絕望！

一名三十開外的婦人上前先給落瓷問了好才坐到青案劈麵的凳子上，伸出右手讓落瓷診脈。是時，一名彷彿屬螃蟹的公子哥領著一溜兒仆人橫著上了樓，大喇喇的走到落瓷的青案前輕視的看結案前的婦人一眼。身後仆人自發自發倔強的把婦人推倒了一邊：“一邊兒去，一邊兒去！”然後嫌棄的用袖子擦了幾下凳子，才奉迎的向那公子道：“少爺，您請！”

立業是要本錢的，而落瓷的本錢來源有點難以開口，說得好聽點兒那叫劫富濟貧，刺耳點兒嘛那做的是雞鳴狗盜之事。一行人在犯下樁樁大案以後，在江南的身家坐地而起，清閒歡愉。

冇人答話，落瓷冇勁的聳聳肩，把藥方遞給先前的婦人道：“服藥期間切忌生冷辛辣！”而背工指小扣著案上的兩錠金子揚聲道：“今兒七裡香大喜，得太守公子慷慨相贈金子兩錠，今兒來七裡香義診之人憑藥方皆能獲呼應病症之藥膳一份！”

冇錯，這傳說中坐鎮七裡香的青衣妙手便是落瓷，自獨孤求敗去世已有三年，三年前她帶著曲非從北到南一起給人看病開藥遊醫到了江南，便在江南落了腳，三年來倒是在江南混出了名聲。雖說這女扮男裝的事她也曉得瞞不過很多人，不過行走在外男裝到底比女裝便利些，與江湖人訂交對方就算曉得她是個女子，但一見她男裝打扮，倒是少了很多忌諱。

落瓷擺佈看看也冇了其他甚麼人，便道：“讓他過來吧紅曲，歸正就他一個，也遲誤不了甚麼工夫。”

落瓷在一旁看得樂嗬嗬的，這借了那紈絝的錢既全了青衣妙手的雋譽，又捧了七裡香的買賣。這一舉兩得的事兒，她本身又冇花銀子，她能不樂嘛？餘光看到一旁的空青睨了她一眼，那眼神她看得逼真，是在鄙夷她！剛想和他兩句，就見角落裡一桌的一名客人向他們這邊走來，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做儒生打扮。

更可貴的是，這“七裡香”的掌櫃還是個年紀不到三十的女子。名喚“紅曲”，性子不溫不火，不急不躁，逢人便笑，進退有度，把七裡香打理得井井有條。但是你若覺得這溫吞吞的女子是個好欺負的主，那但是大錯特錯。想當初七裡香建立不久便出儘風頭，搶了同業很多買賣，惹得很多人明裡暗裡使絆子，更有甚者欺人女子當家不易，想方設法調戲鄙陋。嗬，這些人天然式微得甚麼好了局，可就算官府的人來了也挑不出她半絲錯來，最後不了了之。一來二去，這嘉興城裡怕是冇有人不曉得她“笑麵修羅”紅掌櫃的名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