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3頁/共4頁]
而後四百餘年,忽來回籍,推求得其數世孫,名懷喜。懷喜告曰:“聞先人相傳,說家祖有神仙,今神仙果歸也。”留數旬日,羲因話初上天時,不得見天尊,但見老君東向坐,有擺佈勑,羲不得謝,但靜坐罷了。見宮殿鬱鬱,有如雲氣,五色玄黃,不成名字。酒保數百人,多女子及少男,庭中有珠玉之樹,蒙茸叢生,龍虎辟邪,遊戲其間,但聞琅琅有如銅鐵之聲,不知何物。四壁熠熠,有符書著之。老君形體略高一丈,披髮垂衣,頂項有光。斯須數發,有玉女持金盤玉杯,盛藥賜羲曰:“此是神丹,服之者不死矣。”妻各得一刀圭,告言飲畢而謝之。服藥後,賜棗二枚,大如雞子,脯五寸,遣羲去曰:“汝還人間,救治百姓之疾病者,君欲來上天,書此符,懸於竿杪,吾當迎汝。”乃以一符及仙方一首賜羲,羲奄忽如睡,已在地上。先人多得其方術者也。
李八伯者,蜀人也,莫知其名。曆世見之,時人計之,已年八百歲,因以號之。或隱山林,或在(厘右耳)市。知漢中唐公昉求道而不遇明師,欲教乃至道,乃先往試之,為作傭客,公昉不知也。八伯差遣企圖過於彆人,公昉甚愛待之。後八伯乃偽作病,危困欲死,公昉為迎醫治合藥,費數十萬,不覺得損,憂念之意形於色彩。八伯又轉作歹瘡,周身匝體,濃血臭惡,不成遠視,人皆不忍近之。公昉為之流涕曰:“卿為吾家,發憤累年,而得篤病,吾趣欲令卿得愈,無所悕惜,而尤不愈,當如卿何?”八伯曰:“吾瘡可愈,然須得人舔之。”公昉乃使三婢為舔之。八伯曰:“婢舔不能使愈,若得君舔之,乃當愈耳。”公昉即為舔之,八伯又言:“君舔之複不能使吾愈,得君婦為舔之,當愈也。”公昉乃使婦舔之。八伯曰:“瘡乃愈差,然須得三十斛美酒以浴之,乃都愈耳。”公昉即為具酒三十斛,著大器中,八伯乃起入酒中沐浴,瘡則儘愈,體如凝脂,亦無餘痕,乃告公昉曰:“吾使神仙,君有誠意,故來相試,子定可教,今當相授度世之訣矣。”乃使公昉伉儷及舔瘡三婢,以浴餘酒自洗,即皆更少,色彩悅美。以丹經一卷授公昉,公昉入雲台山中合丹,丹成便登仙去,今拔宅之處,在漢中也。
李阿者,蜀人也。蜀人傳世見之,不老仍舊。常乞於成都會,而所得隨複以拯貧困者。夜去朝還,市人莫知其所宿也。或問舊事,阿無所言。但占阿色彩,若色彩欣然,則事皆吉;若麵貌慘慼,則事皆凶;若阿含笑者,則有大慶;微歎者,則有深憂,如此之候,未曾不審也。有古強者,疑阿是異人,常婚事之,試隨阿還所宿,乃在青城山中。強後複欲隨阿去,然身未曉得,恐有虎狼,故持其父長刀以侵占。阿見之怒曰:“汝隨我行,何畏虎耶?”取強刀擊石折敗,強竊憂刀敗。至旦複出隨之,阿問曰:“汝愁刀敗耶?”強言:“實恐父怒。”阿即取刀,以擺佈手擊地,刀複仍舊,以還強。強逐阿還成都,未至,道次逢奔車,阿以腳置車下,轢其腳脛皆折,阿即死。強驚視之,斯須阿起,以手抑按,腳複仍舊。強年十八,見阿色如五十許人,至強八十餘,而阿如同故。後語人雲:“被崑崙山名,當去。”遂不複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