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離彆[第1頁/共3頁]

葉少卿扶著雕欄，一手托腮，饒有興味地望著這可貴一見的風景，高空裡狂卷的大風被雲舟外罩的防護圈擋去了大半，餘下的些許仍舊把他的頭髮吹得混亂狂舞，揚颳風衣的衣角，獵獵作響。

“……你這是在乾嗎？”溫青澤脫下外套掛在衣帽架上，扭頭望著他手裡提的東西，迷惑地蹙起眉。

“不差甚麼了。”饒是裝著很多東西，口袋仍然非常輕巧，葉少卿卻雙手捧著，感覺重逾千斤，心頭沉甸甸的。

不是他變小，那就是那滕鷹委實太大了，大到一展翅便遮天蔽日，拉著雲舟騰空而起，陸地上的統統變得更加纖細，河川成了紅色的細線，城池也成了茶青林海中的白點。

溫青澤行動一頓，再次昂首看他，驚奇的神情被怔愣代替，半晌，纔回過味來：“你……你要走了？”

葉少卿慎重地點點頭：“我要去找燎原山脈尋覓赤燎獸，趁便見地一下內裡的天下。”

葉少卿一下午都在思慮如何告彆才顯得不太俄然，冇想到世事的生長老是出乎料想。

小狐狸蹲在葉少卿的肩膀上，兩條蓬軟的尾巴圈住他的脖子，像是戴了一條皮草圍脖。

“感謝。”

家中小院圍著籬笆種了一圈矮樹叢，葉少卿蹲在樹叢裡一叢一叢除草，剪落的雜草被秋風捲起，打著旋兒蕭索地四散。清理完院子，他又回屋仔細心細做了個大打掃，將能清算的，都清算了一遍——今後他不在，溫青澤一小我也能輕鬆些。

“乾甚麼暴露這類神采？”老陶開朗地大笑起來，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大男人不要扭扭捏捏的，老頭子我還能活很多年呢，將來有的是再見麵的機遇，放心的去吧。”

葉少卿臨走前，特地去當鋪來贖回了當初典當的那隻舊鋼筆，他看著上麵刻著的那行小字，模糊感覺跟原身的出身有關，他倒冇興趣去尋覓甚麼親戚，隻但願彆惹來費事纔好。

“這是？”葉少卿細目望去，水滴隻要拇指大小，上麵披髮著微小的精力力顛簸。

“明天一早。”

淩晨街上的行人未幾，天氣灰濛濛的，在春季裡顯得格外冷落。

葉少卿臨時冇有玩耍的心機，帶著小狐狸在城裡歇息一夜，第二天換了一匹獨角馬，照著輿圖持續趕路。沿著官道往南，顛末數個小鎮，火食越來越希少，又疇昔五天，一起風塵仆仆的葉少卿終究遙遙瞥見了燎原山脈那標記性的火紅色楓林。

冇走幾步，他不由轉頭，瞥見老陶正站在門邊，臉上的皺紋比枯葉的頭緒還要深切，俄然想起甚麼似的，遙遙衝他叮嚀道：“氣候越來越冷了，記很多帶些厚衣服，彆抱病。”

“遠門？多遠？”溫青澤驚奇地看了他一眼，隻覺得對方是有事要辦，又哈腰換鞋子，問，“去多久？你對城外不熟，如果不是好久的話，我能夠陪你去。”

東西放下擱在一邊，他撥了撥混亂的劉海，解釋道：“阿誰……我籌辦出一趟遠門。”

也不知是冥冥中有甚麼奇妙的偶合，明天溫青澤返來的格外早，彼時葉少卿正清算行裝，毫無防備地打了個照麵。

“這是我用精力力凝集的，如果碰到首要的事，捏碎它，不管擱著多遠的間隔，都能通報資訊，但是是一次性的。”跟著溫青澤的話語，掌心的水滴緩緩降低，被他指尖一點，刹時變作一枚精美的冰藍鈕釦，附著在葉少卿的衣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