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頁/共3頁]

喬氏這話擔憂的也有事理。魏朝邊疆本來就不大承平，南有蠻夷，北有回鶻，西有吐蕃，海上另偶然不時騷擾的倭寇。這些年北方的胡人仗著草肥馬壯，更加放肆起來。特彆到了秋冬光陰，更是縱馬南下，燒殺劫掠，無惡不作，死在他們部下的人隻怕不計其數了。

董氏淡淡點頭，安靜回道：“我與他早就兩相生厭，還能說甚麼？”

姑嫂二人甫一罩麵，董氏眼眶便又紅了一些。這個家裡她最捨不得的，便是這個小姑子。

梅湘一聽便有些急了：“mm，你管我的事做甚麼？還當我是你哥哥麼？”這話有些重，說罷，他頭暈目炫，身子一時支撐不住晃了幾晃，趕緊有人攙扶著他坐回床邊。

梅茹脾氣這回真上來了，問中間的丫環：“昨日是誰跟大爺出去的？”丫環回了一個小廝的名字，梅茹立時叮嚀道：“喚出去！”房中的人皆是一怔，趕緊勸道：“女人，這實在不當。”

正巧內裡那小廝來了，跪在院子裡頭，戰戰兢兢的存候：“大爺，三女人。”

“好哥哥，我就是拿你當我的哥哥，捨不得你，纔不肯你傷了身子。你如果真想喝酒，哪時、哪處不能喝？非要現在拚上一條命喝麼？”梅茹不解。

梅茹正要籌辦問話呢，梅湘喝了聲“循循彆混鬨”，頓了一頓，這才低著頭，緩緩道：“循循，哥哥想求你一件事。”

梅茹也未推測爹爹辦事如此快，不過三四日，就聽到動靜說，隻怕過完年就要送哥哥走了。她算算日子，也冇剩多少風景，他們兄妹二人豪情本就極好，梅茹一時捨不得，便想著去哥哥那兒多走動走動。

許是尷尬，梅湘一向垂著眼，遲疑很久，直到耳根子都有些紅了，他才說：“哥哥想求你，去、去見見你嫂嫂。”

梅茹感喟。

一聽哥哥說這話，梅茹還能想到哪兒？

得，梅茹無緣無端又挨一記怒斥。

“嫂嫂……”梅茹還是有些懵。她往裡頭看了一眼，隻看到哥哥的一個背影，後背的衣料開了，排泄刺目標血來。

“既是你我的兒，哪兒又捨得他那麼爛掉？老爺，送湘哥兒去吧，眼不見心不煩……”

“循循。”

梅寅嚇得趕緊坐在床邊替她順氣，又說：“彆急彆急，我去問問湘哥兒的意義――他如果想去，我們就扯下這張臉去求求連襟；他如果不想去，那我們也就不再逼他，隻隨他去吧，這輩子哪怕是爛在了泥裡，也是你我的兒。”

喬氏氣血上湧，捶著胸口道：“你這不是逼死我麼？！”

不過是眠花宿柳之地了！

梅寅是個最怕喬氏的主兒，常日裡更是到處聽這位夫人的，可這一次卻不測的沉默了。

成果這日直到夜裡，梅湘才返來。他渾身酒氣，熏得人直皺眉。喬氏要罵也無從罵起，沉著臉，擺擺手讓人架著回院子裡去了。不一會兒，梅湘身邊的丫環過來稟報說大爺後背上的傷裂了，這會兒又滲血呢。

這日趁爹爹一併在房裡，梅茹纔將那件事又說了一次：“爹爹，孃親，不如送哥哥去姨父那兒曆練一番吧？”

她是無所謂，可喬氏是個心高氣傲的，當著世人的麵，哪兒受得了這些話？當日歸去，又好巧不巧聽到幾個曾經懲罰過的婆子在那兒嚼舌根子，話裡話外滿是嗤諷，喬氏肝火中燒，訓了幾句，一時急火攻心就氣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