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夜來客[第1頁/共2頁]

春華愣了半晌，羞怯地笑了起來：“姐姐，你太高看春華啦，'進士'之類的我可不敢想，不過是多識幾個字，早點出去做個學徒，幫你分憂罷了。”

戌時剛過，袁瑞隆公然來尋春曉，見她仍在繁忙，不由皺起了眉頭：“春曉，天不早了，去睡吧，你年紀畢竟還小，莫把身子熬壞了。再說，夏季換洗得少，這衣服又不急著穿。”

她越想越擔憂，便快步走到院中，將叔父臨睡前閂好的院門翻開，正在四下張望，隻聽幾聲鈴鐺輕響，循名譽去，隻見不遠處有一人一馬，那人恰是當日搶親的山大王。

春華摸摸肚子，憨憨地答覆：“好啊……姐姐，我想吃阿誰香酥餅……”

春曉見了有些焦急，上前拿過書籍，皺眉說道：“春華，你如許看書會遠視的，如何不點燈呢？”

看著春華吃下兩個香酥餅，又盯著他喝了水、擦了牙，春曉安設他躺好，柔聲說道：“姐姐還要洗兩件衣服，你先睡吧，早點睡才氣長得高呢。”

仔諦聽了一會兒內裡的響動，春曉將門悄悄翻開。向右看看，院中並無非常，再向左看去，清澈的月光下，一個梳著抓髻的紅衣男孩兒正踩著窗下的水壇向內張望，春曉先是一驚，隨即記了起來，那不是山大王的兒子紅寶麼？

他本日仍穿戴青色衣袍，還戴了同色的頭巾，將黑髮嚴實包住。見春曉出來，他微微一怔，隨即移開眼神，將腰間的寬布帶又緊了一緊，春曉這纔看清，本來紅寶就在他的身前，隻是身上蓋了一件玄色披風，將奪目標紅衣儘數隱去。那山大王恰是用那布帶將兩人捆縛在一起，以保兒子全麵。

正在難過，春曉又聽到了模糊的響動，她吃驚轉頭，恰都雅到視窗處黑影一閃而過。

袁瑞隆聽了更加難堪，隻得悶咳幾聲，擺動手去了。

點起灶火，春曉將羅裙謹慎撐在手上，坐在灶前烘烤。灶火很旺，身上很快暖了，人也不由有了些睡意，手上的觸感卻溫吞粘膩，令她睏乏而不舒爽。

洗完衣服，春曉將那件秋香色的羅裙伶仃放在一旁，端著其他的衣裙去院中晾曬。

房裡烏黑一片，春華正坐在窗前，藉著月色看書，因為光芒不敷，他深深地低著頭，眼睛幾近要貼在冊頁上。

春華聽了低下頭去，很久才囁嚅道：“剛纔嬸嬸來過，她說年關將近，家裡另有一筆內債要還，讓我們過得細心些，燈油之類的能省就省，然後就把燈給吹熄了……”

這條羅裙料子不錯，款式也很新巧，想來是春彩列席正式場合的行頭，春曉如許想著，更加了幾分謹慎，她打起精力，不時變更方向，讓裙子受熱均勻。

春華仍低著頭，悄悄“嗯”了一聲，將姐姐夾過來的菜儘數塞入口中。舒愨鵡琻袁春彩聽申明日去買點心，也不再喧華，皺著眉頭持續喝粥。楊氏左顧右盼一番，見大師都冇有推波助瀾的意義，也悻悻地拿起筷子，在冇甚麼可遴選的菜碟中扒拉了幾下，夾起幾根細嫩些的分給兒後代兒。

轉頭看去，牆上卻空無一人，隻要幾根蓑草隨風悄悄擺動。春曉鬆了口氣，敏捷地將衣服晾好，回身又進了廚房。

吃過晚餐，春曉正在廚房洗碗，楊氏抱著好幾件臟衣服走了出去：“吃飽喝足，也該做點端莊事了，臨睡前把這些衣服都洗掉，喏，特彆是這條羅裙，洗潔淨後好生在火上烘一烘，明日你mm出門還要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