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醒時夢碎[第1頁/共2頁]

春曉遞上幾個藥包，體貼腸說道：“叔父，我方纔去同輝堂找先生討了一個醫治風寒的根本方劑，雖談不上對症下藥，但畢竟聊勝於無，您路上先姑息著用吧。另有，我讓伴計把藥材都研成了細粉，如果實在無處熬藥，您就用沸水沖服，想來也會有些結果的。”

見春曉想得如此殷勤，袁瑞隆心中欣喜，忍不住感慨道：“春曉，你真是長大了，春華有你如許的姐姐，也算是他的造化……隻是我已經跟船家商定了午後出發，一會兒便要前去渡口與他彙合，好趕在入夜前到清豐鎮落腳，不出三日，便能達到江南了。”

春華低頭不語，旋即想起甚麼，謹慎地向窗外看看，靠近姐姐問道：“方纔我見嬸孃從荷包裡取出兩塊碎銀子，彆的像是另有很多銅錢，姐姐，你何時積累了這很多財帛？你，你該不會真的……”

袁瑞隆冇有想到，一個時候以後，春曉竟然氣喘籲籲地呈現在他搭乘的渡船邊。

楊氏見狀，更加認定這銀錢來路不正，她眸子轉了兩轉，將荷包貼身收好，清清嗓子說道：“你雖做了錯事，但畢竟是我的親侄女，嬸孃本日就不究查了。隻是這錢不知乾不潔淨，還是我幫你收著，免得將來事發，你退不出錢來纏累了大師。”

春曉心知此事再難轉寰，隻空張了張嘴，死力壓著淚水，眼睜睜看著楊氏領著春彩揚長而去。

袁瑞隆心中打動，接過藥包，不由雙手重顫，連聲歎道：“春曉，真是勞煩你了……叔父不在家的這些光陰，你千萬本身保重，好好照顧春華……”

春曉將春華放下，穩了穩心神，勉強笑道：“嬸孃，那荷包是李嬸托我代為保管的，您且還了我吧……”

春曉內心一驚，倉猝拉住弟弟細看：“春華，你這是如何弄的，但是春堂春成又欺負你了麼？”

袁瑞隆不由有些動容，眼中淚光隱現，隨即苦笑道：“顧不了這很多了，叔父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你那嬸孃不但脾氣暴躁、好吃懶做，並且……唉！春曉，我跟她的日子，遲早有過到頭的那一天，你現在大了，我一向想著早些設法另行安設你和春華，此行如果真能搶占先機，多賺一些銀錢，也不枉我冒死一試……”

春曉思忖很久，淒然點頭：“是了，必然是我前幾日對勁失色，被那壞心的婆娘看在了眼裡……”

袁瑞隆並未答覆，隻是低頭深思，眉頭舒展，滿心憂愁。

楊氏向她瞥了一眼，嘲笑一聲：“代為保管？那李孀婦窮得天高低雨都恨不能張嘴接著，你是她甚麼人，她竟肯把這很多銀錢交到你的手上？袁春曉，你本日若不說實話，我就鬨到官衙去，告你們二人一個盜竊之罪！”

見姐姐的神采白得嚇人，春華緊緊扯住春曉的衣角，帶著哭腔勸道：“姐姐，此事就此撂下吧，春華已經瘸了這些光陰，早就風俗了，姐姐千萬莫要氣壞了身子……”

春曉剛走到自家院落門口，春華就一瘸一拐地跑了出來，隻見他渾身灰塵，嘴角另有些刺目標血絲。

春曉怔怔地轉向弟弟，口中喃喃：“春華莫怕，姐姐隻是想不明白，那荷包如何會落到她的手中？我明顯放在那麼隱蔽的處所……”

說著，春曉再也忍耐不住，眼淚撲簌而下。珠淚晶瑩，羽睫輕顫，好不成憐。

春華拉著姐姐的手，怯怯地答覆：“我也不曉得，姐姐前腳剛走，嬸孃後腳就來了，一進門就翻箱倒櫃，把我們的東西扔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