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藝不壓身[第2頁/共2頁]
不幸如袁春曉,長到十五歲,除了身上這套天青色的夾襖和棉裙,隻要一身藕荷撒花的棉布衣物和一條月白長裙。金飾更是少得不幸,除了一根扁頭素銀簪子和一支鵝黃絹花外再無他物。
春華的景象跟她差未幾,一年分四時,卻隻要戔戔三套衣物,並且大多綴著補丁,想來應當都是袁家兄弟穿剩下的。
閒來無事,春曉回到本身房中,她沉吟半晌,將全數產業都搬了出來,一邊盤點一邊策畫。
月華如水,春曉不由低頭暗笑,夜闌人靜、孤男寡女,恰好又是搶親的山大王和被擄的下堂婦,方纔那一幕如果被旁人看到,不知又會是一場如何的口舌是非……
李嬸停動手中的活計,幫春曉將腮邊的披髮攏到耳後,垂憐地說道:“傻孩子,贏利哪有那麼輕易,我一小我做事,還要侍弄地步,一天頂多編一隻竹簍、半隻竹筐,你看到的阿誰竹簍,還是我去承平鎮之前編好的呢。哦,另有,竹子都是我奉求鎮口的幾位樵夫幫我砍返來的,賣貨的錢,還要分一些給他們當辛苦費……”
春曉心知她成心找茬,便不再說話,顧自拌好雞食,又去廚房生火做飯。
春曉睡下時,已有鄉鄰家的公雞叫了頭遍。正睡得酣甜,她又被楊氏的呼喝聲喚醒:“春曉,春曉!你要作死啊,冇事動水罈子做甚麼,把這壇口都弄裂啦!”
看看內裡微明的天氣,春曉感喟一聲,在不時翻動的春華身上輕拍了半晌,待他安穩下來以後,梳頭穿衣,走出門去。
歎了口氣,她接著說道:“我是想著,趁現在恰是農閒,你彩月姐姐那邊又冇甚麼動靜,乾脆趕趕工,爭奪多攢些錢,等開春以後,手頭的事情多了,就又隻能零打碎敲地乾了。”
剩女無敵之故鄉喪事,第十章 藝不壓身
早餐桌上,春彩倒是興興頭頭,她對著楊氏有說有笑,還破天荒地夾了兩筷子豆乾給父親,袁瑞隆受寵若驚,當即點頭,分外再給女兒買一支新奇款式的絹花。
想著這些古籍在當代的代價,春曉忍不住YY了一陣,隨即悄悄自嘲,若說文物,現在身邊可稱得上比比皆是,但又有甚麼用呢,這些東西放在當代,既醫不好春華的腿傷,也換不來一頓飽飯。
春曉走到門邊,本來袁春堂一時貪玩,踏著水壇去捅簷上的鳥窩,成果剛好踩在壇口破壞處,水壇接受不住,全部裂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