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假扮兒郎慰孤老[第1頁/共2頁]

至於刀哥，他在我眼裡也不再隻是一個肮臟的強盜頭子，或許他的做法有些過火，但他不愧為一條有血性有擔負的男人！我佩服他。

回到鳳凰寨，我內心有些發悶，沿著巷子爬上一道矮坡，坐在崖邊吹吹冷風。

刀哥隨便扯了片衣角裹了裹傷口，便催促我和瘦柴回鳳凰寨。

“有筆墨嗎？”我四周找了找，木片做碑已經過分簡易，不能連碑文也冇有。

“他奶奶的！”刀哥竟然有些羞怯，不知所措隻好罵了句粗話。

“哎！我的——兒！”

進到裡屋，刀哥撲滅了燭火，我纔看清，這裡就是間悠長冇有打理過的廢屋，臟亂得讓人無從踏足。

宋婆婆衝動地滾落兩行濁淚，凸起的臉頰綻放一個暖和的笑容，垂垂闔上了眼睛。

我大吃一驚，瘦柴也驚駭地往我身後躲了躲。

“你們就如許措置宋婆婆的後事？”我站在一邊，迷惑不已。做強盜的會死者這般不敬？

悄悄閒逛懷中的人，刀哥行動輕緩，竟見可貴的和順，宋婆婆垂垂醒轉。

“小白臉！出去漫步一晚還不嫌累？”不知甚麼時候，刀哥來到我身邊。

“刀哥你就不必瞞我了，你照顧這一寨子的人和四周村民，大師都看在眼裡呢！”我一語道破。

“還不快點！老子可冇那麼多血能夠流！”刀哥不耐煩地抓起我的手指，往血裡蘸了蘸。

略一躊躇，我咬了咬牙，低低喚了一聲“娘”！

摸黑出來，我能感到麵上纏繞的蛛網，以及充滿鼻尖的黴味。

“這事可有些難辦！”刀哥難堪地撓撓頭，見我絕望，忙又道，“老子替你問問去！”

我看了看刀哥，他也正等候地望著我。

都道羲國亂世，我隻見到南淮城的歌舞昇平，卻不見天下另有如許貧困的處所。

無緣無端叫一個陌生人娘，我還真冇心機籌辦，但是這個已近傍晚的白叟也實在太不幸，不能讓她臨終還留遺憾。

“啊？哈哈！你小子也不錯！哈哈！”刀哥不由得咧嘴。

我不再遊移，緩慢地在木片上寫下“先妣宋氏之墓”。

“莫非老子還要過個頭七，然後等著狗官來抓！”刀哥鏟上最後一抔土，狠狠吐了口痰。

宋婆婆渾濁的老眼閃著淚光，雙手半舉著不竭顫抖，我不由心一軟，上前扶住了她。宋婆婆靠在我懷裡，輕得彷彿初生嬰兒，她舉起枯木般的手指撫摩我的臉，一股腐朽的味道鑽入鼻間，令人作嘔，我強忍著不適和驚駭，溫馨地摟著她。

“宋婆婆！”刀哥悄悄喚了一聲。

“我的先兒飽讀詩書，纔不會像你肮臟！”宋婆婆竟推開刀哥。

他伸出胳膊，用刀鋒一橫，殷紅的血跡蜿蜒著流了下來。

“先兒是宋婆婆的兒子，宋婆婆暮年守寡，一小我辛辛苦苦將兒子拉扯大，可惜比年饑荒害得母子失散，宋婆婆今後便瘋瘋顛癲，整日唸叨著見兒子！”瘦柴在我耳邊悄悄奉告我。

“多謝刀哥！”我轉過甚，樸拙一笑，道，“刀哥你是條男人，我很佩服你！”

“先兒！你就不肯叫一聲娘麼？”宋婆婆慘痛地望著我，氣若遊絲。

“小白臉！你總算另有幾分讀書樣！”

刀哥俄然住了嘴，我不由得掩嘴偷笑。

刀哥和瘦柴在後院挖了個坑，用破席將宋婆婆的屍身草草一卷，埋了了事。

“明日天然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