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頁/共4頁]

周焱進了浴室，看了眼手指，拉鍊卡住的處統統一點點紅痕，淡淡煙味浮在鼻尖。右手靠近鼻子嗅了嗅，愈發濃了。

李政從內裡出去，直接進了裡間寢室，開了衣櫃，從內裡拿出一隻蚊帳，說：“跟上。”

“小時候下過。”

＊＊＊

躺著的人一動不動。

周焱倒了杯水，端出來說：“還燙。”

誰都冇答。

周焱拎起熱水瓶，拔出瓶塞，給他滿上，熱氣騰騰中，身後的人幫她把碎髮撥到了耳後，問道：“乾甚麼去了，曬了一天太陽？”

帶著她又往左邊揮了一下。

江上再遠一點，還停著幾艘貨船，船頂上模糊有人影。

李政拿起琺琅杯，把晾了一會兒的水喝完。

本來應當有四百十二，去掉車錢和飯錢，周焱說：“四百零二。”

他一出去，空間急劇擁堵，周焱後知後覺，往邊上挪了下，蚊帳悄悄一晃，她問：“就一個蚊帳？”

那人回身，抬頭朝他望來，江風迎迎，驕陽灼灼，悶熱的夏天，她像一顆投入死水中的小石子，漸漸激起掩蔽在水底的躁動。

周焱問：“去哪兒？”

“沙縣的。”

半晌，李政說：“去煮點麵。”

李政按住她的肩，讓她背疇昔，握起她捏著小紅旗的手，說：“左邊來船了，你往右揮。”

排闥，開燈。

周焱轉向灶台，見琺琅杯裡倒著水，杯身有點燙，她問：“你喝水嗎？”

周焱躺下來，蓋上毯子，閉上眼。

“小時候？多大？”

李政把菸灰彈出簾子，說：“這幾天再下次水。”

水燒開了，李政往琺琅杯裡倒了一杯，剩下的倒進熱水壺，再回床上躺著。

她看向還站在內裡的李政，問：“你不出去？”

“咯吱咯吱”響了一整晚，朝晨醒來，周焱身上還是黏糊糊的難受。

李政一笑：“此次賺了多少？”

周焱說：“一百多。”

周焱洗完澡，衣服褲子穿得整整齊齊，擦著頭收回來，看了眼床，跟那人視野對個正著。

周焱坐在蚊帳裡望江水，射燈忽遠忽近，忽明忽暗，偶爾照來這一片，江水也映出了紅色。

“颱風快來了。”

李政說：“出去點。”

周焱點頭：“你抽吧。”

周焱捏晃著小紅旗問：“如何停了？”

手掌下的身材微微顫了顫。

等手搖船疇昔，李政又開了一會兒，靠江邊停了停，出了駕駛艙，走到船頭。

“泅水。”

李政說：“那我現在把你踹河裡？”

船上冇有半點蔬菜，隻剩米麪和臘肉火腿，周焱隨便煮了點兒，李政吃完，套上件t恤，歇息了十幾分鐘，又去了駕駛艙。

周焱摸了摸蚊帳，問：“你這個買了多久了？”

李政回了下頭：“睡吧。”

一道影子落在廚房窗戶上，和她的交疊在一起。

李政咬著下唇，舌頭刮過唇齒間的裂縫，右手手指微微動了下。

但很快，又堆疊。

床前站定，兩人交握著的手才漸漸鬆開。

李政拿走她手上的杯子，一口氣喝完剩下的。

“出去。”

李政說：“你睡著吧。”

周焱問：“正對著來船了呢？”

江水漫漫，行船日複一日，撐船捕魚磨豆腐，撐得久了，人就像這悶熱的氣候一樣。

周焱跨下台階，走進這個昏黃狹小的空間，李政看著她，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