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3頁/共4頁]

“嗯。”

“你呢，如何在這兒？”

本來應當有四百十二，去掉車錢和飯錢，周焱說：“四百零二。”

說完，出了蚊帳，站到了船頂另一頭抽菸。

地板上都是足跡子，床和書桌上都落了灰塵。修了三天船，船工進收支出，全部船艙比之前還要臟。

“吃的甚麼？”

周焱順著船麵走向船頭，到了駕駛艙門口，內裡的人說：“醒了？”

周焱點頭：“你抽吧。”

周焱拿上衣服出來，李政正在廚房裡燒水，水流嘩嘩注入熱水壺，他低頭扶著灶台，聞聲聲音也冇昂首看。

拔完了青菜，李政踩著田邊，就著江水洗去手上的泥。周焱學著他的模樣洗了洗，回到船上，炒了一盤菜，味道還不錯。

“算。”

周焱躺下來，蓋上毯子，閉上眼。

李政從內裡出去，直接進了裡間寢室，開了衣櫃，從內裡拿出一隻蚊帳，說：“跟上。”

李政說：“內裡風涼，早晨就睡這兒。”

水燒開了，李政往琺琅杯裡倒了一杯，剩下的倒進熱水壺，再回床上躺著。

“擺佈會不會晃？”

李政說：“出去給我導一下。”

李政又往內裡彈了下菸灰，咬上煙，低著頭，順手撥著打火機，火光一明一滅，跟遠處紅色的射燈一樣。

“颱風？那是不是有傷害？”

“你也早點歇息。”

周焱立即道：“不要。”

“嗯。”

手掌下的身材微微顫了顫。

周焱摸了摸蚊帳，問：“你這個買了多久了？”

帶著她往右邊揮了一下。

“這是老劉叔剩下的，有幾年了。”

徹夜夏風清冷。

他一出去，空間急劇擁堵，周焱後知後覺，往邊上挪了下，蚊帳悄悄一晃，她問：“就一個蚊帳？”

周焱轉頭，嚴明以待。

滿天繁星，這裡氣候好，周焱抬頭望著，問：“今晚如何這麼風涼？”

冇沾枕頭，中間隔開兩個拳頭，看了會兒星星，他繃動手指上的髮圈，垂垂有了睏意。

兩人對視，眼神安靜無波，也就幾秒，再次邁步，艙裡靜的能聞聲腳步聲中的纖細不同，男女落腳的時候差，前者早一點，後者晚一點。

周焱又往邊上挪了下，挪不過了。

“出去。”

周焱放下書，跟著他出來。

李政拿起琺琅杯，把晾了一會兒的水喝完。

李政說：“大抵八歲之前。”

周焱跨下台階，走進這個昏黃狹小的空間，李政看著她，冇動。

周焱挖出了一顆青菜，兩隻手也滿是泥巴，熟能生巧，接下來就快多了。

躺著的人一動不動。

關燈睡覺，屋裡並不非常暗，能瞥見路燈。

“……我讓欣欣教吧。”

周焱點點頭，把書包拎進內裡的寢室。

上午在船頭垂釣，冇釣著，中午吃了點掛麪，下晝寢了一覺，早晨又在船頂吹風。他閒了一整天，現在一點不困。

“……嗯，你呢？”

半晌，李政說：“去煮點麵。”

周焱的行動停了下，接著持續挖。

周焱拿著小紅旗走到船頭站定，看了看茫茫江水，轉頭望向駕駛艙，隔著玻璃，對上他的視野。

天矇矇亮，才五點多。

“……夠了。”

紅色的光束緩緩覆上來，映出熾熱又煩躁的色彩，像手一樣和順的撫摩疇昔。

“炒麪這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