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出口[第2頁/共3頁]
綠衣纔剛逃出昇天,五感明敏得像貓髯毛一樣,牽一根而動滿身,疇前不想的此時不由自主地想起,疇前感受不到的此時更是不由分辯地侵襲而來,何況辛寒自出穀至今,態度已比初識之時暖和靠近太多,她雖對他仍心有顧忌,卻免不了受些震驚——
拐角再上,恰是一線被密枝茂葉粉飾住大半天空的山隙,此處洞壑幽深,磴道盤曲,拾級而上,便可登臨山頂。
這竄改來得不慢也不快,正該是普通人取了匣子裡的寶貝纔好沾沾自喜的時候,趁他們不備之際,空中驟現一大洞,如一張牙大口,將這群擅闖者毫不包涵地吞入昏黑的惡夢中。
有了盼頭,就有了力量。
擺佈他救了她,旁的事也與她無乾。
石洞空中的圈套在獵物墜下後就合回原狀。
辛寒毫不客氣地笑納了她的褒美:“好說。”
所幸,這不過是她的多心。
他說完,用另一塊步將簪子取回裹好,便護在綠衣身邊,等候洞內的竄改。
她立時開口,語聲帶了一絲轉移話題的生硬和火急:“也是奇事,先帝若不想旁人奪此玉璜,封死石門便可,何必做這麼一個構造出來呢?總不會隻為治其大不敬之罪,令其死無全屍吧?或許,這玉璜之下的構造本也通著一條活路,專為他後代尋寶的子孫留下的,隻是我們不得其法,找尋不到?如此看來,這玉璜於皇家可不但是一件平常的祭器了。”
隻見,水麵下探出一級級台階,延長而上,目之所及的拐角處,漫著淡薄的天光。
如果這個江湖也有小說標配的魔教的存在,那他們對同門的刻毒也莫過於此了吧。
以後,二人又將石洞考慮了半天,仍然冇找到出口,最後,不約而同地回到了桌子前。
綠衣歎了口氣,轉頭看了眼在他們剛進門就重新封死的石門,轉頭看向辛寒:“那……”
綠衣側目。
直到綠衣錯覺衣服都要被磨出洞,他們纔看到暗河的絕頂。
辛酷寒眼看著仍然飛得熱烈的諸般暗器:“有也無用,那領頭也凶多吉少。不但這些暗器,這條暗河也是劇毒,此地密閉,毒已化霧,凡跌落此地者,如無解藥,即半晌毒發。”
綠衣無語:“你祖師爺心也太大,你們師門既與皇家淵源不淺,那今後總有再得調派的時候,萬一有本領未成的徒子徒孫流落此處,誤打誤撞折在這裡,他豈不要抱恨地府?”
“這地宮裡劇毒充盈,此中很多來源莫測,換誰來都絕無抵擋之力。可你我一起行來,多數有驚無險,不,彆說險,你的確遊刃不足得很。我思及起那假死藥與你師門的淵源,冒昧一問,這些毒物該不會也是你師門的特產吧?”
然此情分歧。
綠衣盯著匣子裡的金簪,漸漸開口:“取走玉璜,落入構造以內,纔算前程麼?置之死地,可一定都能後生啊。”
辛寒語氣微諷:“此言該問先帝。不過,天家血脈,再荒唐也不敷為奇。”
綠衣聽得心驚,目光投向腳下,她已適應了此地的暗中,勉強能看清暗河的表麵,但底子辨認不出水底有無骸骨。
辛寒在下落中一把攬住綠衣,精準地踏著快速襲來的尖頭木樁借力,很快挪動到交叉而來的暗器網邊的獨一死角,把綠衣貼著洞壁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