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祭祀[第2頁/共3頁]

燕詡怔了怔，從恍忽中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將雩琈玉棺中的愛惜月打橫抱起，一步步踏上祭台的石階，將她悄悄放在祭台上。而祭台的另一端，立著一根蟠龍纏繞的白玉柱，玉柱晶瑩剔透，纏於其上的蟠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

石像的雙眸半睜半闔，目光投向火線的空虛當中，他已在此等待了數千年，沉默地見證著光陰變遷，朝代更替。這一刻，統統人都諦視著石像，而石像也似諦視著每一小我。他的眸光是如此的寧靜，仁慈，包涵，帶著震驚民氣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生出膜拜之心。

安閒得意知十方的地點後，曾想找到十方將它粉碎，好讓燕詡功虧一簣，但他們雖知十方的方位，找起來卻不易。最後不得已守在四周，暗中尾隨燕詡的人，再乘機救人。冇想到燕詡竟調了鬼軍在此，他好不輕易才和亦離闖了出去。

燕詡昂首，蒼穹之上，方纔那玉盤般敞亮的圓月，已一點一點被暗中蠶食，逐步呈新月狀。燕詡一向瞻仰著那新月兒，直到它越來越細，越來越淡，終究消逝於烏黑無邊的天幕。

冇有一口回絕，隻因他在躊躇……亦離腦中轟的一聲，驚得發展兩步，神采慘白，他說得冇錯，為了救惜月，方纔那一刻貳內心竟然萌收回邪念。

亦離神采一變，怒道：“你胡說！我冇故意生妄念！你少血口噴人！”

“冇有，我、我冇有……”亦離臉上的氣憤和猙獰刹時減退，取而代之的是驚駭和自責，他踉蹌地退了兩步，俄然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霧，神采痛苦。

世人驚奇地看疇昔，石像半睜半闔的雙眸下，兩行水印緩緩滑落，它的眸子是那樣的哀思，似在憐憫，似在不忍。

他在白玉柱前停下，閉上雙眼，將手按在玉柱頂部……

佟漠瞻仰祭台，衝動得兩眼放光，連調子都變得詭異，“祭台！王爺，這就是祭台，供奉祭品獻給伏羲帝的祭台！”

葉萱轉頭看去，甬道口一片刀光劍影，亦離，安閒及數名大悲寺和尚已闖了出去，和雲衛的人纏鬥一起，方纔的叫聲恰是亦離收回的。他青色的僧袍早已被劃破，臉上也帶著幾道血痕，狼狽不堪，正冒死紮脫雲衛的膠葛，往祭台奔去。而安閒和彆的幾名和尚則被雲衛攔住。

佟漠快步走到祭台下，昂首望了一眼峰頂之上的穹廬，那輪圓月有如銀鏡，明晃晃地吊掛在天幕上，正正對著洞底正中心的祭台，“王爺，月蝕很快到臨，還請王爺儘早做籌辦。”

他冰冷的手指撫過她的臉，眼眶一陣微熱，“惜月，彆怕……我在這裡……統統很快就會結束，我會陪著你……”

本來安閒已擺脫雲衛，正想趁亂帶她分開，“葉子，彆管他了，跟著我，我帶你走。”

守在祭台下的佟漠眼中閃過一陣陰鷙之色，身子一晃將亦離擋下，緩慢地與他過了幾招。亦離一邊打，一邊朝燕詡喊道：“燕詡，把惜月還給我！若她本日有事，我定不會放過你！”

燕詡冷哼一聲，臉上對勁之色更甚，“果然冇有麼？若在之前，我若這麼對你說，你必然一口回絕我，乃至義正言辭地痛罵我。可你方纔冇有，亦離，你方纔在躊躇……你在躊躇該不該承諾我。亦離，你莫非不明白？你心魔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