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末路逢生[第1頁/共3頁]
牛進和殘剩軍士皆麵麵相覷,又都自顧打量滿身高低,並無感覺本身有何毀傷,但身後百餘人卻轉眼之間莫名滅亡。這黑衣人是如何脫手的?他又是如何做到的?他究竟是人是鬼?念及此,世人皆毛骨悚然起來。
老者趕快叫回火線的小童,雖四下張望卻找不到任何避身之所。馬蹄聲愈來愈近,小童的心跳也愈來愈急,待見得一眾軍士現身合圍過來之時,小童便緊緊抱住老者的腰膀。
少傾,牛進便有了主張,遂提起馬鞭對著小童問道:“你喚他甚麼?”
牛進見狀隻得勒住韁繩呆呆望住黑衣人,似是墮入了閻王索命的無法和驚駭當中。
牛進一邊打量麵前這對唯唯諾諾的祖孫,一邊又想:“先前大雨,前路並無萍蹤行跡,現在天氣已晚,若妖師果然呈現,則必當是此人無疑。”
“先生,我們已到信陽界了。”小童彌補道。
老者心中又是一驚,倉猝呼喊起小童的名字來。
小童恭敬的應允了一聲,便從懷中取出一遝油紙呈遞疇昔。
正此時,枝頭鴉雀又“嗚”“嗚”“嗚”的狂叫起來。老者沉默低頭,卻見身邊雜蕪叢上掛著的水滴開端接連滴下,瞬息化作驟雨般澆注一空。再今後,紛繁龐雜的馬蹄聲便從四周八方吃緊傳來。
黑衣人卻不出聲響的睨了擺佈一眼,隨即單手一揚,祖孫二人便如插了翅膀普通的高掛於三丈枝頭。此等技藝內力哪是在場之人所曾見過的?一時候眾軍士皆被驚得啞口無言,直到牛進第二遍收回號令時,他們才反應過來。
小童卻也不算笨,稍稍考慮便體味過來,直歎道:“他們覺得我們會徑直南下,但我們卻恰好北上而去,恰好叫他們撲個空。”
老者點點頭,小童所講恰是他的心機。
“但是我們既然是往北走的,又如何到得了南蠻?”小童話鋒一轉,便是焦炙了起來。
老者再欲回嘴,但牛進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手一揮,四周百十軍士隨即合圍上來。小童本能一縮,便緊緊的貼住了老者。
“豪傑饒命!”“大俠饒命!”牛進腦筋一陣空缺的叫喚道。
眾軍士聽此一喝,悉數精力抖擻起來,皆挺劍相向,隻等牛進一聲號令。
老者卻一臉委曲的低身辯白,隻說本身祖孫是訪親返來的平常百姓,並非牛進所講的妖師。
“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將軍牛進奉丞相之命緝拿你這妖師,識時務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免很多受刀劍之苦。”為首騎著高頭大馬的將領對勁喊道。
老者一邊神情凝重的望著步步逼近的軍士,一邊又探手撫摩了下小童的腦袋,這才低聲說道:“小乙莫要怕,我給你算過命,你須活夠七十二歲才見得著閻王爺。”
前路枝頭忽稀有聲歸鴉作響,直驚得小童渾身躥抖。老者遂伸手探在他肩上輕拍了兩下,然後便凝目望天,卻見天涯似有殘月於雲中緩緩升起。見此景象,老者終究忍不住難過起來。
老者撚鬚得意一笑,然後伸出一根手指筆劃了一個圈,便教小童豁然開暢起來。
小童話音未落,老者卻速速捂住了他的嘴,然後又峻厲的瞪了一眼,彷彿是碰到多麼忌諱普通。這的確是忌諱,起碼在阿誰權相隻手遮天的年代,定見相左都會是掉腦袋的事情,何況還是直指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