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酷吏列傳[第5頁/共7頁]

武安侯為丞相，徵湯為史，時薦言之天子，補禦史，使案事。治陳皇後蠱獄，深竟黨與。於是上覺得能，稍遷至太中大夫。與趙禹共定諸律令，務在深文，拘守職之吏。已而趙禹遷為中尉，徙為少府，而張湯為廷尉，兩人交驩，而兄事禹。禹為人廉倨。為吏以來，舍毋門客。公卿相造請禹，禹終不報謝，務在絕知友來賓之請，伶仃行一意罷了。見文法輒取，亦不覆案，求官屬陰罪。湯為人多詐，舞智以禦人。始為小吏，乾冇，與長安富賈田甲、魚翁叔之屬交私。及列九卿，收接天下名流大夫，己心內雖分歧，然陽浮慕之。

趙禹者，斄人。以佐史補中都官，用廉為令史，事太尉亞夫。亞夫為丞相，禹為丞相史，府中皆稱其廉平。然亞夫弗任，曰：“極知禹有害，然文深，不成以居大府。”今上時，禹以詞訟吏積勞，稍遷為禦史。上覺得能，至太中大夫。與張湯論定諸律令，作見知，吏傳得相監司。用法益刻，蓋自此始。

王溫舒者，陽陵人也。少時椎埋為奸。已而試補縣亭長，數廢。為吏，以治獄至廷史。事張湯，遷為禦史。督盜賊，殺傷甚多，稍遷至廣平都尉。擇郡中豪敢任吏十餘人，覺得虎倀，皆把其陰重罪，而縱使督盜賊，快其意所欲得。此人雖有百罪，弗法；即有避，因其事夷之，亦滅宗。以其故齊趙之郊盜賊不敢近廣平，廣平聲為道不拾遺。上聞，遷為河內太守。

湯之客田甲，雖賈人，有賢操。始湯為小吏時，與錢通，及湯為大吏，甲以是責湯行義不對，亦有義士風。

武帝即位，徙為內史。外戚多毀成之短，抵罪髡鉗。是時九卿罪死即死，少被刑，而成極刑，自發得不複收，於是擺脫，詐刻傳出關歸家。稱曰：“仕不至二千石，賈不至千萬，安可比人乎！”乃貰貸買陂田千餘頃，假窮戶，役使數千家。數年，會赦。致產數令媛，為任俠，持吏是非，出從數十騎。其使民威重於郡守。

周陽侯始為諸卿時，嘗係長安，湯傾身為之。及出為侯，大與湯交，遍見湯朱紫。湯給事內史，為寧成掾，以湯為有害，言大府，調為茂陵尉，治方中。

趙禹中廢，已而為廷尉。始條侯覺得禹賊深，弗任。及禹為少府，比九卿。禹酷急，至晚節，事益多，吏務為嚴峻，而禹治加緩，而名為平。王溫舒等後起，治酷於禹。禹以老，徙為燕相。數歲，亂悖有罪，免歸。後湯十餘年，以壽卒於家。

素居廣平時，皆知河內豪奸之家，及往，玄月而至。令郡具私馬五十匹，為驛自河內至長安，部吏如居廣平時方略，捕郡中豪猾，郡中豪猾相連坐千餘家。上書請，大者至族，小者乃死，家儘冇入償臧。奏行不過二三日，得可事。論報，至流血十餘裡。河內皆怪其奏，覺得神速。儘十仲春，郡中毋聲，毋敢夜行，野無犬吠之盜。其頗不得失，之旁郡國，黎來，會春，溫舒頓足歎曰：“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其好殺伐行威不愛人如此。天子聞之，覺得能，遷為中尉。其治複放河內，徙諸名禍猾吏與處置，河內則楊皆、麻戊，關中楊贛、成信等。義縱為內史，憚未敢恣治。及縱死，張湯敗後，徙為廷尉，而尹齊為中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