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第1頁/共4頁]
丫環撲滅了會客堂中的燭火,書房的門冇關,燭光透了出去,足以讓沈瑜看清宋予奪的神情。
沈瑜大半的心機仍舊放在買賣上,柳三先生寫了新的話本,編排以後,很快又在京中掀起一波風潮。
她正對著新茶發楞的時候,西府那邊卻來了人,說是老夫人請她走一趟。
可皇上卻已經日薄西山,心中不免會過不去,恰逢慎王辦了件分歧貳情意的事情,便發作了。
當初在後宮之時,沈瑜是覺著這位皇上是個柔嫩寡斷的脾氣,不然這些年也不會讓奪嫡愈演愈烈。
乍聽聞這件事情的時候,沈瑜內心的惶恐溢於言表,可大抵是被宋予奪安靜的態度給傳染了,她很快就又安靜下來。過了段時候,乃至都很少再想起。
宋予奪重視到她這奧妙的竄改,挑了挑眉:“如何了?”
那丫環像是冇推測她也在這裡,腳步一頓,停在了書房外,隨即問道:“青溪姐姐著我來問一句,可用擺飯?”
第 102 章
沈瑜低聲道:“不知薄太後作何感觸。”
天已經完整暗了下來,兩人對坐著,沈瑜也隻能勉強看清他的神采。
沈瑜還惦記取方纔的事情,並冇分神重視旁的,隻隨口道:“好。”
畢竟,另有薄太後在呢。
現在再添上個“敏感多疑”,的確是要了命了。
“是,”宋予奪頓了頓,低聲道,“我在西域邊關耗了那麼些年,護著那邊的百姓,我不能因著一己私憤,就對那些百姓刀刃相向。”
往者不成諫,來者猶可追。
本該是搏擊長空的雄鷹,現在卻折了翼。
這位皇上,是個多疑又衝突的脾氣。
得知當年往過後,沈瑜對這位皇上已經完整冇了畏敬,再看他,竟像是看病篤掙紮的困獸,覺出幾分好笑來。
“冇甚麼。”沈瑜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
隻要慎王冇直接造反,皇上也不成能憑著捕風捉影的謊言對他動手。
這世上擺佈難堪的事情太多了,愛恨、恩仇,皆是一塌胡塗,算都算不清。
宋予奪聽出她這話中的擔憂,反而笑了:“這你不必擔憂。當年在邊關是環境特彆,現在他們也不敢再動甚麼手腳。”
宋予奪無聲地笑了:“我冇事,你不必擔憂。”
天意向來高難問。
“此事並冇那麼簡樸。”宋予奪點頭道,“更何況我還在西域擔擱了半年,就算是有甚麼蛛絲馬跡,再歸去時也難查到。”
出乎料想,宋予奪竟搖了點頭:“我也不知。”
如果背叛,那害的是布衣百姓。而回京以後,他也未曾對皇上動過甚麼殺念,畢竟如果一個不謹慎,便會帶著全部宋家萬劫不複。
沈瑜還欲再說,可卻有丫環端了個燭台進了門,摸索著問了句:“將軍?”
慎王是皇上的親弟,早些年頗受倚重,素有令名。他脾氣好,也有本領,是出了名的好分緣,現在還未到而立之年,恰是大好的年紀。
“當年我落到西域叛軍手中,從他們那邊得知了十三年前的舊事。”宋予奪再提起那段經曆,神情語氣竟都安靜得很,“這些年,我一向覺得父親是死在西域叛軍手中,他們決計將當年事情抖暴露來,便是覺著若我曉得是皇上授意陳伺動的手,或許會背叛。”
薄太後有兩子,當年先帝立儲之時,慎王纔剛出世,以是打從一開端,薄太後就是將宗子當作帝王來養,次子當作賢王來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