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回 西忡夢落宵外瑟[第2頁/共4頁]

話罷，抬首迎向男人驚浪駭然的雙眸，緩緩轉向一臉驚詫的瓊光，目光終究落向神女殿，莞爾一笑，薄唇粘血，倒是實在。

“霍兮福兮，不遑啟居，何所冬暖，何所夏寒……”

瓊光聞聲驚詫回望，見夜子碩一身黑袍暗紋由東岸渡口縱雲而來。

天命不徹，

龍神殿有一身影對月而飲，背影蕭瑟徒留月光將他勾畫成昏黃薄弱的表麵，腳邊的空壺混亂滾落，那人似恍若未知手傾杯落間，又是鍾酒入腹。

愛儘癡狂，心可貴償，人自蕉萃，終被這宿命束縛生生不得讓人息！

“……你是在怪我們麼？”怪我們當日對她的冷眼旁觀。

“瓊光，勿需為我多言。”夜子碩啞然出聲，隻是低斂著端倪不動聲色。

龍斂恒驚怔，胸口竟微微發窒，啞口無言。

“龍二……”

勾起唇，一股如有似無的笑意伸展，滴滴淚無聲從剛毅的側臉滑落，即便喝了再多的酒，醉夢深深，可股股寒意還是從背脊竄起。

生硬的身軀窒了窒，下一瞬他兀地仰首大笑了起來，笑得肩膀極儘聳動，笑得淚水迷眼，眼底的恨意更熾，令他的周身披收回陣陣逼人的神情，出口的聲音寒涼似冰。

相互皆是心如明鏡之人，龍二之恨卻不是真正的氣惱龍一與夜子碩二人，他恨，他惱得是這個蒼茫的人間，這流浪的光陰，這冇法突破的宿命。

何所冬暖，何所夏寒……

這一起將來的蒼茫，風景背後的蕭瑟，外人看之是那般的灼灼其華，而活在這運氣束縛中的他們是多麼膠葛經曆各式折磨卻亦然方不下。

他後退一步，望著麵前重整容妝的女子，一襲菊紋錦裳逶地是那般的雍容與華貴，不似阿裹從小的渾身狼狽。他一笑，平和的眸子睨著她，目光一轉穿透她的身側，在火線一處而來身影上定格時。不由諷刺一笑，目光一霎張狂。

讒口囂囂，

“龍二……”瓊光何曾見過他如此暴戾的神采。

作者有話：

瓊光悄悄諦視他的悲傷，他的無法，他渾身的不羈蕭灑都在漸漸消去，不知怎地從心端到胸腔哽著濃澀的苦。

“天高地厚，命輪有常，你要我們如何做？！”瓊光語甚淒楚，疾步來到龍二的跟前，用極近悲慘的眼神看著他，不堪其苦。

毫不料外埠那女子麵若死灰，無措、驚駭交叉著她那張精美無雙的臉，他卻步步靠近她。

“子碩！！”

“而你不一樣，你一起酸楚痛苦必然會有所回報，非論我等如何看破，結局早已昭然，可你的存在不是為了蹉跎韶華，是為了用來證明那份多舛後的光榮。因為你是六界女仙崇仰的花神瓊光。我幫你，我迴天庭。”

“我的剛毅自大教會阿裹如何成為一個表麵看來偶然無肺的女子，但是這偌大的人間，浩浩湯湯卻竄改了她一身骨肉！而瓊光……冇有痛苦，冇有捐軀，我們天懿龍子便一無統統。”瓊光渾身都在顫抖，看著近在天涯麵若冷淵的俊顏，難辨喜怒的言語，明顯安靜卻如一把刀割腕著她的心。

“斂恒，何為錯又何為對！執七處非心,舍七處偶然,沉三途是苦,厭三途亦苦,如此的看破是喜是悲，你莫非還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