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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珣不覺得意。

但分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轉頭往門口望了一眼。

“是，是……”司空曙垂眸應道，深思半晌，落下一枚黑子。

慕青順著她看的方向尋了尋，迷惑道，“小主你這是在等甚麼啊？”

長公主正了正神采，想起本身前來的閒事，輕聲道，“前段時候你一向忙著鬨災的事情，我也不來催你。現在災情已緩，那些新進宮的妃嬪也都見一見……楚相夫人都來我府中拜訪兩回了……”

“噢？看這上麵繡的蘭草斑紋，該當不是尚藥局或是尚服局做的……”司空曙漂亮的麵龐上暴露一抹打趣的笑意，調侃道，“陛下這是有中意的妃嬪了？”

這日傍晚，紅霞漫天。

且說豫州災情有所減緩，朝堂高低都鬆口氣。

常喜從速搬了張紫檀透雕卷草紋圈椅上前，長公主施施然坐下，端起茶杯抿了口，又探著身子掃了一眼吵嘴棋子縱橫交叉的局麵，輕笑道，“陛下，看來這一局你要輸了。”

“阿姐這話但是冤枉我了，子言與我下棋，從不因為我是君王而遁藏我。”元珣慢條斯理的撿起桌麵的棋子，瞥了一眼長公主，“他輸，是因為心亂了。”

元珣放下茶杯，“她還小。”

“殿下謬讚了，微臣忸捏。”司空曙訕嘲笑了下，很有眼力見的起家，“想來殿下是有事要找陛下商談，微臣先行辭職。”

阿措眨了眨眼，“再等等吧。”

“阿姐來了。”元珣捏著枚白玉棋子摩挲著，對常喜道，“快請出去。”

司空曙哈哈一笑，忙拱了拱手，“是是是，是臣逾矩了，還請陛下恕罪，千萬彆打臣的板子，臣細皮嫩肉的，可受不了阿誰罪。”

心亂了？長公主一怔，鳳眸閃過一抹異色，隨後板起一張臉，瞪了元珣一眼，“彆胡說八道。”

慕青湊到她身邊，又提示了一遍，“小主，晚膳到了，常日這個時候你不是早就喊餓了麼，本日有你愛吃的龍井蝦仁和香酥鵪鶉呢。”

“主子服從。”常喜一疊聲應下，忙下去辦了。

“……”司空曙怔了怔，隻好持續下棋。

【21】

元珣見他這渾身不安閒的模樣，倒也冇再留他，輕聲道，“去吧，但你可彆忘了一品齋的酒菜。等朕甚麼時候有興趣了，就去你府中找你。”

這日下朝後，元珣將尚書令司空曙留下，籌議完政務以後，兩人擺起棋局來。

“是，是，臣靜候聖駕。”司空曙拱了拱手，又朝著長公主點了下頭，便轉成分開了。

“你但是我們大梁棋藝最為精美的大國手，若你都是棋藝不精，那我豈不是個臭棋簍子了。”長公主輕聲道。

現在見元珣表情不錯，司空曙落下黑子一枚，視野瞥過元珣玉帶上掛著的小香包，朗聲笑道，“臣與陛下瞭解多年，倒是第一次見到陛下身上佩帶香囊這類東西。”

長公主急了，“你彆總嗯嗯嗯的，給我句準話。”

司空曙感喟道，“臣還得存錢娶媳婦呢。”

“誒，陛下你這話就紮心了。豪情這回事急不來的，緣分到了，天然就來了嘛。”司空曙剛想說“你雖有滿宮妃嬪，不也每天被朝臣催著生娃，咱倆半斤八兩”，這話還冇說出口，就見寺人總管常喜快步走來。

“本來你們在這下棋呢。”長公主徐行走出去，她本日穿戴一身淡青色銀線團福快意錦緞長袍，髮髻矗立，兩邊各插一把半月型鑲珊瑚玳瑁蜜蠟梳蓖，一支纏絲變形赤金鑲珠鳳簪跟著她的行動悄悄搖擺著，大氣又不失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