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焚心似火（1）[第1頁/共5頁]

一小婢忍不住插嘴道：“這是玉梅姐死前的第三天連夜繡的，誰知還冇繡好，人倒先去了……”

玫瑰見小柔麵龐懼惶，頓生垂憐，才叫得一聲：“小柔女人……”正待拉她過來，俄然麵前一花，倒是那小柔頓足躍起，身子已輕巧地落於梅樹梢頭，衣衫帶風，有如神仙。

就聽“啪”一聲脆響，玫瑰這巴掌不偏不倚打個正著。

時價暮春，莊中到處鳥語花香，草木蔥蘢，林中聚泉引水，碧波漣漣，四周種稀有百株珍稀的木蘭，初春時節，綻放一片香花成海，令人幾疑是進入了瓊樓瑤池。

鳳九卻還嫌不敷似地，緩緩轉過臉，故作不經意間蹭過玫瑰躲閃不及的唇瓣，笑得一臉風騷看向呆愣原地的小倩：“好巧啊，都來找玫瑰談天？”

門外，鳳九抱臂靠在牆壁，目光一向在玫瑰胸脯盤桓，笑著道：“出去逛逛？”

“何況咱倆也該趁著這兩天安逸，好好熟諳熟諳。”

鳳九膚色並不算白淨，可還是垂垂顯出五個指印，嘴角也溢位星點血絲。麵上還是帶笑的，目光幽深看著玫瑰：“謹慎胸口的傷――”

初春時節，氣候另有些微涼，那少女小柔，卻隻穿一件素白單縑，外披青衫，散著滿頭秀髮，越襯得肌膚晶瑩如雪，吹彈欲破。雖未著簪環，卻難掩眉宇間天然一種清鬱氣韻，她不過十五六歲模樣，若論姿色比白衣女子稍遜，但那稚弱美態，卻尤其勝甚，令人一見之下，便不由得暗生垂憐之意。

木蘭山莊前園為廳室客房，後園便是柳府仆人所居。玫瑰跟著水娘和張大海，一起但見花木蔥籠，水路通幽，每處亭台軒廊，都能聽聞潺潺水聲；若論景色娟秀，竟不輸於京中一些富戶大門，不由得悄悄稱奇。

玫瑰麵無神采鬆開門板，抬手就要落閂。

身後小倩出聲：“蜜斯。”

鳳九一步跨到門前，伸腿擠出去，力道大的玫瑰連連發展幾步，方纔穩住身形。

鳳九擱在玫瑰腰側的手不輕不重揉了兩把，在玫瑰幾近冒火的瞪視下，終究鬆開鉗製。玫瑰足尖一蹬牆壁跳下來，回身今後院走去。

木蘭花叢深處，不知何時，悄悄呈現了一個少女。她手持木蘭花枝，上麵綻放七八朵花蕾，猶自暗吐冷香。一雙水晶般靈動的眸子，正霎也不霎地望著玫瑰，滿眸欣喜之意。

鳳九驚奇挑眉：“我曉得啊！”

鄰近傍晚，玫瑰正握著一隻青玉杵搗磨漿子，就聽門外響起兩聲叩門聲。

玫瑰忍無可忍，揚手一個巴掌甩疇昔：“你混蛋！”

玫瑰恍然大悟，心中竟起憐憫之意：“本來如此。唉，朱門幽深，瑣戶重鎖，不幸這蜜斯一關就是三十年，當初那樣的芳華玉貌，現在隻怕也是殘破不堪了罷。”

小柔手中木蘭花瓣，在風中悄悄顫抖：“是他，必然是他叫姊姊你來的，對不對？前幾天，他叫玉梅來跟我說的……但是玉梅她……”

一陣風過，有柔滑嗓音唱道：“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幼年，足風騷……”玫瑰一愕，那歌聲倒是連綴不竭，自木蘭花間幽幽傳出：“妾擬將身嫁與，平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字正腔圓，分外暖和，彷彿人身上萬千毛孔緩緩伸開，說不出的妥貼溫馨。

讓千生千世都知我心；萬載千秋也知你心；共納休咎。

玫瑰目中亮光一閃，笑道：“哪位高人唱出如許的仙曲？可肯賜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