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狠心[第1頁/共2頁]

不消安如解釋，沈清曙已經痛哭道：“你為甚麼不承認？我曉得的，你就是我娘！你必然是我親孃！你出來見我啊！”

沈婉娘到底大些，固然一樣懵懂，卻又有了點憂患認識：“娘，那、那爹會不會不要你了啊？”

安如把傘遞給沈遠嵐，也不說話，又用另一把傘遮在沈清曙頭上。

“哈……”沈清曙收回一聲短促的笑聲，“我好？可她就是不開門呢！”

安如沉默，沈婉娘卻似明白了甚麼似的小聲問：“娘，剛纔操琴的那位，莫非是大哥的……”

平常他是聽爹的話，但是現在，他卻剛強得像頭牛，就那樣直直地跪在地上，嘴時唸唸有詞：“我自生，就跟著爹餬口，從冇有見過親孃的麵。我隻覺得親孃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以是纔會拋下我一小我。哪知現在曉得親孃還活在這個世上了，你去還是不肯見我！”

三小瞪大眼，看看跪在地上哭的沈清曙，又看看站在他身後的沈遠嵐，最後把目光落在安如身上。

三小我，就如許一個為一個遮攔風雨，冷靜站在風雨當中。

她身後，一個聾啞師太比劃動手問她“真的不開門？”

沈清越有點蒙：“娘，大哥哭甚麼？我、我明天冇鬨大哥啊！”

“霹雷”一聲，天涯滾過一道閃。

安如“咦”了一聲，都冇來得及答話，沈劉氏已經哼道：“他敢！”

身上又濕又冷，連同他的心一起涼透了，但是腦筋卻空前未有的清楚，他清楚地曉得，他的生母不會出來見他，哪怕他在這裡跪上一天，跪上一月，跪上一年，她畢竟還是不會晤他的。

沈婉娘立即拍拍承擔：“冇事，娘，我帶著傘呢！”

沈清曙彷彿毫無發覺，還是癡癡地看著緊閉的房門。

安如見之肉痛，忍不住用空著的手把沈清曙攬住懷中。

握住安如的手，她小聲道：“若兒，遠嵐不是冇知己的！”

他嘶聲喝問：“為甚麼？到底為甚麼？是我不乖嗎？是我不敷好嗎？娘，你出來講清楚啊！”

顧不得再多說彆的，沈遠嵐倉促往靜水庵跑去。

安如昂首看看俄然陰下來的天，喃喃道：“要下雨了。”

“混鬨！她一輩子不出來，你還要在這跪一輩子嗎？”沈遠嵐怒喝，還要再罵，突覺頭上冇了雨滴，昂首看，倒是安如為他撐起傘來。

等她們趕到靜水庵時，已經晚了一步，沈遠嵐冇有能在半路上攔到沈清曙。

站在門前偷看的杜蘭亭收回了想要推開門的手。

沈遠嵐勸著沈清曙不要淋雨，可沈清曙卻底子不聽勸。

風雨越來越大，跪在雨地中的沈清曙，就算頭上遮著傘，卻還是滿身濕透。

聽到沈劉氏的叫聲，沈遠嵐皺起眉，安如也變了神采。

又哄三小：“你們放心，有奶奶在呢！我們這個家毫不會散！”

安如想要跟上，卻不得不顧著沈劉氏和三個孩子。

“壞了！清曙該不會是聽到我們說的話了吧？”她忙推沈遠嵐，“快去找人。”

安如她們到時，沈清曙求見不成，已經跪在房門前大哭。

“我母親說，您不開門能夠是另有原因，我不知是甚麼原因，但我曉得，我就算再跪下去，你也是不肯見我的。為甚麼？如此狠心！令我肉痛如絞——是不是，我的出世是件令你不堪回顧的醜事？”

吸了吸鼻子，他悄悄推開安如，又跪得端方，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俄然慎重地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