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群鴉[第1頁/共3頁]
一個炸雷劈下,震耳欲聾,屋外的一棵參天古樹從中裂開,狠惡燃燒起來。在場四人,為天威所懾,都顫抖了一下。
“這劍,這劍是樂工弟交還給我的!”毛天真模糊感覺,邪教彷彿早有預謀,非置本身於死地不成,不由得麵色慘白。
“事到現在,你還想抵賴?”文昌淡然說道:“師徒一場,我也不忍動手,你自裁吧!為師與兩位前輩,今後定然對你的行動守口如瓶,向彆傳言你死於邪教暗害。”
毛天真想起帶路的烏鴉,莫非是那隻靈禽相救?他扭頭看了一眼茶幾上蔣不老的人頭,驚覺那人頭似又活了過來,嘴巴一張一合,仍然在無聲說著“帶我走”三字!
“阿彌陀佛,毛施主,苦海無邊,轉頭是岸,中間何時與邪教勾搭起來的?若誠懇說了出來,貧僧為施主唸佛超度,贖你平生罪孽!”丁大師輕籲一口氣,朗聲說道。
猛聽得屋外怪叫連天,精舍幾近統統的窗欞都寸寸斷裂,數不清的烏鴉從門窗湧入,空中疾襲向三大絕世妙手。陳不凡與文昌揮劍連刺,眨眼之間,地上多了數十隻死烏鴉,但更多的烏鴉接連湧入,全然奮不顧身,或極力衝撞,或翅膀拍打,或嘴啄爪抓,強如三大妙手,一時都手忙腳亂。所謂“烏合之眾”,本是諷刺人群臨時拚集,如若烏鴉,難有作為,創此鄙諺之人,忒藐視了烏鴉。若論敵愾同仇,捨生忘死,一呼百應,烏鴉當真賽過疆場雄兵,凶悍之極。奇特的是,眾烏鴉竟似會認人普通,隻攻三大妙手,不睬毛天真和蔣周泰。
“陳兄,清理流派,不勞你脫手,毛天真這個小牲口,文昌要親身告終。”文昌慢條斯理地說道,彷彿每說一個字,都要費很多力量。
“你還抵賴?”文昌上前一把奪過毛天真手中的連鞘長劍,冷冷道:“你殺人後,雖在死者衣服上擦拭血跡,但因過於倉猝,劍上必帶血腥味,如若不然,就是為師冤枉你了。”
瓢潑大雨,從空中傾瀉而下,但古樹烈焰已然燒得極旺,遲來的雨水竟一時澆之不熄。
“不老!小祖宗!你冇事吧?”蔣周泰一步跨進房門,卻瞥見一地鮮血,撕心裂肺驚呼一聲,當場暈厥疇昔。
手裡的人頭俄然開口說話,嚇得毛天真又一顫抖,這纔想起本技藝裡還提著蔣不老的腦袋。隻是,他如何又能說話了?
嗆啷一聲,長劍出鞘,湊到了毛天真的鼻子邊,毛天真神采大變,劍上,竟然真有濃烈的血腥味!文昌再倒過劍鞘,悄悄拍了兩下,一滴鮮血,從鞘中滴到了地上的血灘上,濺起了小小的血花。
“誰殺了他?你們誰殺了他?蔣家對你們經心接待,有甚麼對不起你們的?為甚麼殺了我孩兒?”蔣周泰吼得聲嘶力竭,痛不欲生。
“彆再抓著我的頭髮!你讓我看看四周,有甚麼埋冇之處,過了這一夜再細說。”蔣不老說話有氣冇力,卻更加盛氣淩人,彷彿毛天真比他低了好幾輩。
“冇有這回事,弟子從未與邪教有任何來往!這是邪教中人恨弟子殺了卜半夏,栽贓嫁禍!”毛天真已近絕望,仍然抗辯道。
冇何如,毛天真用雙手捧著蔣不老的腮幫子,將人頭舉過本身頭頂,原地緩緩轉了幾圈。
丁大師頗通醫理,將蔣周泰扶上床平躺,在“人中”穴上按揉了幾下,白叟悠悠醒轉。文昌倒了一杯茶,喂蔣周泰喝下去,不住輕聲安撫。陳不凡則虎視眈眈,獨眼緊緊盯緊了跪在地上的毛天真。一眾家人見陳瞎子手中寒光閃動的利劍,哪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