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種聖樹[第3頁/共3頁]

“樹葉全被吃了，樹根尚在，它便不會死。隻要活著，總有一天，能長大。經曆一些凶惡，對聖樹也非好事，一味庇護，反而是害了他。”毛天真答道。

“為甚麼？你七歲，恰是最能吃的時候。若不吃肉，隻吃果子，會滿身浮腫。你比不得山都猴子啊。便算是山都，實在最愛吃的，也是老鼠、蟲子與鳥蛋。”鐘劍聖神采凝重，蹲下身子低聲說道。

“這裡太窄了，如果這聖樹能長到五丈粗，要有周遭二十丈的空位才行。跟我來。”風自如擋住了毛天真手中的刀，輕聲說道。接著用纖纖素手捏住了刀尖，搶先帶路。

“笑甚麼？”毛天真瞥見風自如的笑容，內心俄然感覺安靜非常，剛纔的憂愁煩惱，彷彿都拋開一邊。

“若早些長大，倒也不消我牽腸掛肚，擔驚受怕！”毛天真停下了腳步，沉聲說道。他滿身顫抖，臉上肌肉扭曲，神采可駭之極，風自如的話，正踏到了他的把柄。毛伶尚在繈褓當中，已遭七兄弟毒手，連本身的兒子也庇護不了，毛天真能不痛心？

“我還能活五年，五年以內，你若不能，我就本身試一試，哪怕不成，也死而無憾。”風自如笑容穩定，將掌心的種子謹慎放進土坑中，又悄悄蓋上了土。然後雙手按在新土之上，緩緩注入今早吸納的青木之氣。

很久很久，一根嫩黃的小小芽尖，分出兩片橢圓形的幼芽，緩緩重新土中鑽出空中。看似柔嫩有力，弱不由風，不管誰看了，都不會信賴，不久以後，它會長成一棵奇特的聖樹。兩片原葉漸漸下垂、萎縮後脫落，幼芽也逐步地變粗，極慢極慢地抽出了平生第一片嫩葉，接著是第二片。毛天真與風自如都不由自主，側開身子，讓它能照到頭頂上空那巨燈的燈光。而兩人這麼一側身，便緊緊依偎在一起，越靠越緊，不肯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