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海鱷[第2頁/共3頁]

“這便是傳說中的瑤池？”毛天真喃喃說道。他如何也不敢設想，地下兩三裡處，竟彆有洞天。

三人提起木船，進了洞口，彎曲折曲走了近百丈，俄然一陣帶鹹腥味的風劈麵而來，火線波瀾聲連綴不斷。接著鐘劍聖吹滅了火把，麵前卻仍然有亮光。這地底兩三裡處，竟然另有光？毛天真與李行屍都絕驚詫，再走得幾步，出了洞口，兩人瞥見麵前的統統，都呆若木雞。毛天真即使見過很多奇詭非常的怪事，仍然被麵前的風景震驚，半晌出聲不得。

“儘管盪舟，這些隻是小嘍囉，算不得甚麼。這木船堅固，它們一時何如不得，隻謹慎槳被咬住便成。嘿嘿，就憑這些蝦兵蟹將，也敢來打爺爺我的主張？想吃了爺爺，爺爺還正想捉了它們當美餐呢！”鐘劍聖神采如常，說道。

洞外竟然是一片一望無邊的陸地，廣漠之極，輕風鼓浪，不住拍擊著海岸的礁石，白沫四濺。通道那邊的地底因不見陽光，陰沉酷寒，這裡海邊卻暖和潮濕，一如南邊隆冬的夜晚。空中雲霧迷濛，不見頂部，卻不住閃電，冇一刻停歇，加上身後山壁上一層磷光，四下裡竟然看得清清楚楚。遠方海麵霧氣升騰，如夢入幻。

毛天真與李行屍不敢怠慢，運起內力，狠命劃槳。劃子如同龍虱，破開波浪，疾衝深海。那巨鱷不疾不徐跟在船後，俄然一個猛子，蹤跡不見，長尾擺處，激起了一丈多高的水花。

毛天真城固縣法場逃生以後，脾氣大變，殘暴嗜殺，滿腔憤懣，對彼蒼都冇有一星半點的客氣。但也不知為何，自咀嚼獾豬肉那晚起，對鐘劍聖的話總不肯過分違拗，嘴裡固然一點都不尊敬客氣，內心卻對這禿頂白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極其信賴。竟鐘劍聖軟磨硬泡一番後，他總算坐到了木船上。

“好傢夥，恁地奸刁！有種便遊近些，嚐嚐爺爺的劍氣！你們儘管往前劃，海鱷隻喜呆在海邊，不會跟出太遠。這廝皮厚肉粗，之前嘗過爺爺的劍氣，逃得性命，此次不敢過分靠近。火線二十裡，是水中死地，鱷魚斷不敢來！”鐘劍聖雖強自平靜，嘴唇也有些微微顫栗，心知這巨鱷雖體型龐大，倒是矯捷非常，萬一一個不慎，讓它弄翻了劃子，三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所謂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先彆學井底的蛤蟆，快快將木船推下水去，趁著冇漲潮，爺爺請你們咀嚼一頓美餐！這一百多裡的水路，也冇那麼好走，海裡想把我們當飯吃的主兒很多！”鐘劍聖六十年前由天山移居此地，統統早已見怪不怪，催促道。

“鱷魚！海中怎會有鱷魚？”李行屍驚呼道，說話間伸槳一挑，用巧勁將鱷魚重新頂上撥飛，又落回了水中。好大一條鱷魚，重新至尾，長達一丈不足！

“潮流已減退，睡上幾個時候吧，火把也快燒完了。明天年爺爺對你們不住，餓著肚子，等潮流退去，爺爺請你們嚐嚐神仙洞府的海鮮！你們這輩子見地過這等海味與烹調之法，爺爺砍下腦袋來給你們當便壺！”鐘劍聖說著，將船拖登陸，彷彿恐怕有人偷船。毛天真不知為何，但這百歲白叟行事總有起因，也不必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