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筷子[第1頁/共3頁]

“筷子好用不好用，不在於筷子本身，而在用筷子的人。外間百姓，不會用筷子的，實在極多。有一種拿筷子的法門，食指用不上，吃喝之時，不時指著劈麵之人，即使手裡一雙好筷子，又有何用？風女人，獸王老弟是個會用筷子的人。那連用筷子也不肯教你的仆人鐘七，明天是傷上加傷，幾個月內，一定能夠病癒。你還是高興一些吧。”李行屍俄然一笑，插嘴說道。

“活人吃鹽，化入血脈，血天然是鹹的。但你這一鍋，彷彿不是人肉湯，那裡來的鹹味？”毛天真將一碗肉湯喝光，又用筷子將肉糜幾下扒進嘴裡，扭頭見風自如瞪動手裡的碗發楞，便問道：“如何了？煮肉已冇了油膩，你還吃不下？”

“那五年後，你與我，便如一對筷子斷了一根，如何辦？對了，你會彆的配一根筷子。兩根筷子，普通是非纔好用，就不曉得我這根筷子，是否太短了？”風自如俄然又幽幽問道。

篝火上用樹枝紮了個架子，樹皮繩索吊著那“雪人”的頭盔，煮著一鍋肉湯，香氣四溢。風自如彷彿從未聞過這等香氣，忍不住扭過甚，看著頭盔入迷，隻覺腹中咕嚕咕嚕一陣響動，口水不竭湧進嘴裡。

李行屍公然回到了營地，正在逗弄毛伶。他的外套已用淨水洗過，放在火邊烘烤，但整件外袍早被血水滲入，卻那裡洗得潔淨？不過看李行屍雖略有怠倦之意，卻全無疲勞之態，毛天真便知那一身血跡，大半不是他本身留下的。

“對，缺一不成。”毛天真隨口答道。

“伉儷之事，也得避開你們二老的耳目，更要防你那七個寶貝兒子偷襲，哪敢亂來？本日極其古怪，很多難明的疑團，歸去好好說個明白。”毛天真神采自如，淡然答覆。本日若非風自如捨命周旋，毛天真不是命喪鐘二鐘三之手，便是被髮瘋的聖樹折磨至死，少女的一腔真情，已通盤采取，也不消避諱甚麼了。

風自如滿臉通紅，將臉埋到毛天真胸膛裡，一句話也不敢說，心中卻並無怒意，甜美非常。

“你想去仆人家裡偷鍋，卻本來是為了我？”風自如俄然明白了毛天真今早的企圖，輕聲問道。

但到了馴獸場邊沿，李行屍也不由得歎爲觀止：占處所圓足有十幾裡，猛獸成群卻井然有序，即使有千軍萬馬，也強攻不得。人既為萬物之靈，又豈是禽獸能比？李行屍細看之下，發覺馴獸場內，分歧種的禽獸之間，全用鐵柵欄隔開，顯是群獸心高氣傲，你不平我，我不平你，若無此辦法，隻怕相互間早鬥得亂七八糟。隻是這鐵雕欄雖粗若兒臂，畢竟擋不住這一群又一群力大無窮的異種禽獸，究竟有何妙法，令群獸退避三舍？

“你這小子的假笑嚇得死人，能不能彆笑了？如何說你也闖蕩江湖多年，宰過很多人，血是甚麼味道，彆說你冇嘗過！”鐘劍聖瞥見毛天真的笑容，反而滿身不安閒，但這小子最讓他對勁的，便是問的東西特多，正逢迎了他喜為人師的癖好，又開端矯飾學問。

毛天真笑而不答，將本技藝中的一根筷子拗去一截，然後又盛了一碗湯，放懷大嚼。

風自如懶懶地依偎在毛天真身上，見鐘劍聖來，也不肯分開。短短一個上午，兩人已然兩度同生共死，還在乎彆人的目光不成？再說了，便算有羞赧之心，手腳也實在冇有力量撐起沉重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