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瘋魔不成活[第1頁/共3頁]

安伏延曉得他並非大要上那麼謙恭，真如果那麼謙恭他早死在小勃律了，底子活不到本日。

“大將軍言重了，我隻是借虎符用用。”

李成鄴怒了，吼怒道：“韓士枚，你竟敢假傳軍令！”

“肚子餓了要用飯，人要殺我天然要殺歸去，總不能任由人家來殺吧。”

他向來冇親手殺過人，乃至連雞都冇殺過，能夠此後也不會親手殺人，但他如果狠起來，連自個兒這個馳騁疆場殺人無數的大將軍都心悸。

於私，有人關鍵我父子性命，我韓士枚即便不為自個兒著想，也不能不顧我兒安危。”

安伏延眺望著軍城方向，喃喃自語：“我倒要看看安然這火能不能點起來，如果點起來又會燒著誰。怕就怕聰明反被聰明誤，引火自焚啊。”

“卑職不知。”

為確保萬無一失，本來堆在烽堡頂上用於施放烽火的茅草、樹枝和牛糞也被守夜人清理掉了。鑒於太陽落山以後要舉安然火，在烽堡前重新堆上了一堆茅草樹枝。

李成鄴見韓士枚較起真，不敢再直呼其名，但仍然詰責道：“韓侍禦，你到底想做甚麼。”

明顯舉的是“安然火”，如何就變成了“安然這火”，引火自焚又是甚麼意義……

遠處的守夜人早有籌辦，很快便點上了柴火。

“有人關鍵我父子性命，不瘋冇活路啊。”

安伏延沉默了半晌，詰問道：“韓士枚，我剛纔如果讓親衛不從呢。”

遊奕人剛躬身退去，安伏延冷冷地問：“韓兄，這便是你籌算讓我看的好戲？”

“韓士枚，我終究曉得甚麼叫有其父必有其子，本來你比你兒子還要瘋！”

“記得犬子曾說過一句話，叫作‘不瘋魔不成活’。那會兒感覺不知所謂，覺得他是在胡言亂語，現在想來確有幾分事理。”

韓士枚發自肺腑地為瘋在點子上的兒子高傲，想想又笑道：“大將軍，犬子是你的長輩啊，你是看著他長大的。

“葉勒就這麼大，除了崔瀚、陳驛長和徐浩然還能有誰？對了，另有犬子。”

李成鄴一頭霧水，又不好多問，隻能坐下來一起等著看更莫名其妙的大戲。

“李將軍，你這是發兵問罪？”

韓士枚連凶神惡煞般的吐蕃軍人都不怕，又怎會怕他，不緩不慢地問：“李將軍，你是不是因為下官這兩年冇如何去軍城，就把下官為何來葉勒給搞忘了？”

本來他早打下了埋伏，本身那會兒竟然傻乎乎往裡頭鑽。

“諾！”

二人坐在烽堡前的緩坡上，一邊喝著水，一邊眺望著遠處的軍城。

韓士枚感慨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大將軍，你剛纔說我這些天在運籌帷幄，實在不然，實在我跟你一樣也是看客。如果非要說與我有關，頂多是給他們籌措這出大戲供應了些便利。”

韓士枚一如既往地慢條斯理，但說得很當真，話裡言間充滿殺意。

安伏延舉起手中信：“讓人截我的家書，一截便是三封，你究竟想做甚麼，你莫非連我都不信。”

“大將軍，為何急召末將來又要繳末將的兵器，又為何要綁末將的親兵？”

“本來瘋病也會傳人。”

安伏延暗歎了一口氣，昂首道：“韓士枚啊韓士枚，我終究曉得你當年為何敢留在小勃律與吐蕃周旋了。”

“不瘋魔不成活？”

那柄從不離手的镔鐵橫刀不見了，不消問都曉得在山腳下被守夜人給繳了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