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第1頁/共2頁]

顏氏鼻尖發酸，開不了口，還是袁氏補了句：“當然是真的，弟妹，婆婆是不會騙你的。不過滑胎也是要坐月子的，你就這麼跑出來，吹了風，傷了身子，到時候想有孩子，可就真的難了。”

正說著，忽見顧氏披頭披髮地闖出去，滿麵的淚痕，一見了顏氏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也不管身邊有冇有人，大張著眼，問道：“表姑母，他們說我不會再有本身的孩兒了，永久都不會了，是不是真的？”

大老爺看到女兒的嘴巴動了動，他高興地低下頭，小聲地怕嚇住了她似的說道：“兒啊，是父親，父親在這裡庇護你，你說甚麼，甚麼？”

想雖想，大老爺還是一百個一千個自責，看到女兒的第一眼他如同萬箭穿心，那麼活蹦亂跳的孩子，彷彿就是眨眼間就變成瞭如許一幅模樣，身前必然燒得也不輕，要不然也不至於側著身子睡，大夫的交代都曆曆在目，不能如許不能那樣的，看著女兒熟睡當中緊皺的小臉，也不曉得她是有多疼，大老爺見此景象，怎能好過。他再也按捺不住情感，決定留下來親身守著女兒，等女兒醒來的第一時候，他想在她身邊，奉告她父親一向都在這裡。

顏氏道：“出去說。”

顏氏聽著袁氏的回報，擺擺手：“也罷，不是報酬的就好。幸虧救得及時，隻是苦了七丫頭。”

袁氏忙應了，深思著婆婆句句針對方姨娘，莫非真是方氏做的？方氏該不會有那麼大的膽量吧，想歸想。袁氏還是要從方氏那邊開端查的。其間進收支出數十人，袁氏一一排查，最後的成果出人意表。不是方氏，因為她一整日都在林宅，也不是翠鶯，這幾日她冇有分開過大老爺身邊。顧氏自顧不暇，更無能夠。王玉釧閒來無事，請了一個雜耍班子，人也未幾，就是平生一旦一末。一天都在聽戲。

睡夢裡的杜汀蘭並不好，時而皺眉，時而夢話，時而低低抽泣，她彷彿置身一片叢林，叢林裡是密佈的波折，她進，它們進，她退，它們退，她大哭大呼，滿天下找綠影，找江嬤嬤，但是尋遍了也不見她們的身影，她像是被人拋棄的孩子，孤傲地赤腳走在火焰中，那些波折刺進她的皮肉，她很疼，卻咬緊了牙，她想尋覓一個暖和的度量，想起她的姨娘，她開端大聲呼喊姨娘……

迷濛中杜汀蘭嘴張了張，收回低低的兩個字：“姨娘……”

顏氏揉著發疼的額頭，道：“叫我如何睡得著啊！”言語裡是悠悠感喟，她抬起眸，道：“顧氏那邊，你還不曉得吧，哎，她吃壞了東西，傷及胎兒，孩子，冇有了。”

袁氏道：“是啊。婆婆放心，媳婦必然竭儘儘力照顧好七丫頭。”

顧氏信覺得真，這才由丫環扶著歸去了，她身後是跟來的二老爺，二老爺本身也不好受，又牽掛著侄女，便留下來多問了兩句，在門口看到本身的大哥正守著，二老爺甚麼也冇說，回身踱步而去。

答覆她的是無聲的沉默，怪不得顏氏一下子老了很多，本來是胡想破裂，袁氏也不曉得本身是甚麼表情，既有對顧氏的憐憫，也有對顏氏的可惜，另有一些是她本身說不清道不明的龐大感情，久久迴盪在她內心，不能揮去。

袁氏道：“母親，江嬤嬤說，知春閣或許是被人放火，您看……”

袁氏措置家務，顏氏還是放心的，再說她也冇有甚麼力量再來操心了，明天連續受了兩次打擊，顏氏已經有些力不從心，袁氏見她疲憊，道：“母親也憂心了一天了，如許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住？還是先去安息吧，這裡統統有媳婦看著，不會再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