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章：壺酒分天下[第1頁/共3頁]

公子哥還沉浸在老頭給他畫下的江山風景中，置若罔聞，等回過神後卻隻看到對桌早就冇了人影，隻要一杯無茶瓷杯在桌上。

“中原嘛，門閥權勢犬牙交叉，老夫曾經謀定估計過一次，想要一舉定棋中原，冇有三十載工夫底子不可，就留給你做磨刀石了。”

在山上喝酒吃肉慣了的大爺，一下拉進連談笑都有禁令的虎帳，還不得褪層皮？

公子哥不知是調侃還是感覺好笑，嘴角微微上揚，兩指抬起算不上甚麼好瓷的茶杯，輕泯一口道：“燕陽的紅纓虎槍，我也怕啊！幾年前鄴城裡的那場咎由自取的悲劇仍舊曆曆在目，號稱隻比帝都長安低一丈的冀州第一城，被八千下了馬的燕陽騎不過半個時候就踏破了城門，一湧而進，城中近萬的郡兵抖如篩糠，連那郡守大人都是把本身關在屋子裡不敢去發兵問罪，看著風骨極正的鄴城大族，那點脊梁骨早就被馬昊明三個字嚇的粉碎。”

“先論天時，九道為九州，涼州動亂牽一線而動滿身，全部京畿之地的目光都引了疇昔，也不枉老夫佈下的幾顆暗棋，林興風此人胸有弘願可素無良謀，他身邊阿誰謀士也不過碌碌之輩，不提涼州本地軍馬，單是他從中原和司州帶疇昔的十萬雄師竟然還擺平不了幾十萬走投無路的山野農夫、乾才！”

老頭比了個二的手勢，又下指沾了幾滴已經滾燙轉溫的茶水持續劃道：“北方三州，囊中之物，不值一提，隻要九邊的燕陽和重嶺兩府有些毒手，燕陽府我會去下一劑猛藥撤除，至於重嶺府嘛！你燕雲六萬帶甲士，總不能連四萬老卒都不如吧？”

老頭欣然點頭持續道：“北塞平原，我是兵行險招，稍有不慎就是引火上身，不過老夫佈局向來是險象迭生，到時候就要看你如何去清理殘局了，不說也罷。至於江南諸道和南夷西蜀，偏霸一方尚可，想要據局勢成大業，癡人說夢。”

“江南，現在朝廷都得空顧及，本地世家自成周遭，不過倒是些寫的出斑斕文章，做不成事情的文弱墨客，楚歌越舞多少消磨，哪另有胸懷天下的王佐之才。現在連著荊州數郡都是烽火烽火，皇室宗親同室操戈，又耗去皇朝三成氣數，老夫當年不過搖鼓三寸舌，隨口扯談了幾句，就被那幾個有野心卻冇腦筋的藩王宗親奉為金玉良言，此等貨品，不消去管。”

老頭先是給林興風下棺定論，多一句都不想在這個他連正眼都不肯瞧的驃騎將軍身上徒費口舌，轉而又在旁悄悄畫了一個圓道：“帝都長安，皇朝大半的公卿貴爵都居於此，既然冇法從南北二軍動手，那就乾脆不去管他，百年亂世安享承平，在加上廣文在位時那一頓廷杖，嗬嗬、這些唯唯諾諾慣的大臣另有幾分力圖不平的國士風采？”

“最後那人和之說，恰是老夫最後落棋處，若不是被劉策那混頭小子毀去根底一二，此時早就成合圍之局。”

他哪曉得？阿誰老頭用著兩指茶水在桌上描畫了半座江山。

人生痛苦啊！

“過些光陰，我會鄙人一次江南，去瞅瞅那烏江，看一看雲夢澤的的雲霾瑤池，隻怕是此去返來，再無機遇了。”

老頭捋著混亂白鬚笑容逐開道：“天和九道，已得其五，天時五道，奪其二，至於此人和兩道之說，且看老夫如何博弈，從那長安皇城裡抓回這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