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第1頁/共3頁]

“師——咳，樂兄，你找嶽兄有甚麼事嗎？”賈無欺站在嶽沉檀的輪椅後，看著他師兄的笑容，非常摸不著腦筋。

“九宮格。”辜一酩也不廢話，腳下一劃，一個九宮格就呈現在兩人腳下。九宮格三尺見方，兩人各踞一角，位於對角之上。

辜一酩眯了眯眼，收回擊，笑得非常泛動。

“嶽兄，可否借一步說話？”辜一酩走到嶽沉檀麵前，拱手見禮，翩翩有禮道。

聽到他的話，世人麵上的神采都是變了又變。固然不肯將六凡寺與此等凶案聯絡起來，但現在山中，除了行正一行，有能夠習得少林刀法的，也隻要六凡寺一乾人等。但若此案是六凡寺所為，那五名知事僧，又是被何人所害呢？

“你們看！”

在很久的沉默中，行正低呼佛號，走到步隊最前安然道：“鐵鯊幫弟子死於蕩魔刀法之下，我少林不免懷疑。但自入洞以來，貧僧一行無一人私行分開，凶手雖與少林有所乾係，但毫不在貧僧一行人中。”

古怪的氣候，古怪的壁畫，古怪的死法，古怪的屍身。

嶽沉檀見此人不曉得想到了甚麼，臉上神采非常出色。他悄悄看著，也不出言提示。人說畫人畫皮難畫骨，實在除了骨相，最難竄改的，另有神情。

“如何比？”嶽沉檀看向對方，端倪冷酷。

“王舵主——”看到此番氣象，很多與王遝交好的幫眾都擦了擦眼角。世人合力，把王遝的屍身拚齊，葬在了樹下。

但理可論，情難明。

內裡雖大雪紛飛，石窟內卻暖和枯燥，非常安閒。與前兩個石窟近似，石窟腹部最大洞窟中，畫著一副龐大的佛畫。畫中是一派人間氣象，有伉儷舉案齊眉，有牛羊縱情馳騁，有文人戴冠著袍，持物而立，也有軍人跨馬提槍，縱橫跅弛。

賈無欺嘿嘿一笑：“我一屆粗人，閒來發酸，做不得數。”

“阿彌陀佛。”行正雙手合十，不欲再持續辯白。

世人疑竇叢生的同時，不免也感覺背後一陣發涼。若此事真與六凡寺脫不了乾係，那接下來的山路，必定不會好走。

辜一酩選九宮格作為較量體例，不成謂不刁鑽。

但嶽沉檀並未多說甚麼。隻是略略點頭，一掀袍角，薄唇吐出一個字：“請。”

九宮格乃是江湖上兩邊較量，最常用的體例之一。兩邊自入格的那一刻起，先踏出九宮格的人就算落敗。各門各派，招數萬千，到了九宮格中，能發揮的卻非常有限。長度限定，遠攻冇法，寬度限定，近攻無門。要想在這彈丸之地取得勝利，是非常磨練工夫的一件事。

倒是辜一酩聽到此話，開口道：“眾位兄弟，實在除了行正法師一行外，這裡另有一支少林旁脈。”

“是哪一支？”李吞滔猛地抬開端，臉孔有些猙獰。

“是啊，比及了山頂，就本相明白了。”

賈無欺撓撓頭，有些難堪，不知該如何作答。嶽沉檀如果冷言冷語，他倒能應對自如，隻是現下此人不知為何改了性，一個勁兒的誇他，這可讓他有些不適應了。

怪不得之前本身不招他待見了。

“辜施主所言，莫非是六凡寺一脈？”行正望向辜一酩，有些不測道。

賈無欺瞭然。

洞外，風雪飄搖。

群情紛繁中，步隊開端挪動，向著山體深處行進。等走出冰洞時，驅逐他們的不但是春季般的暖和，另有王遝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