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再遇仙娘[第1頁/共2頁]
王玄策道:“啟稟殿下,臣覺得此事不成,殿下奉皇命南下督揚,諸政尚未厘清,豈能先迎樂籍女子入府,如果叫京中那些言官曉得了,恐怕倒黴殿下官聲。”
李恪笑道:“舉於其鄉,歌鹿鳴而來。本王初來揚州,宴奏鹿鳴,倒也正得其意,本王洗耳恭聽。”
“殿下稍待。”
他們不傻,他們都能看得出,李恪對於仙娘實在非常賞識,李恪若當真故意收仙娘入府,範庸的話可算是給了李恪極大的便當,此事如果成了,李恪天然另看範庸一眼,仙娘也會承了他的情。
待仙娘起家辭職後,江都縣丞範庸便起家道:“殿下既喜仙娘女人之琴,何不將仙娘請入王府,引為樂府西席,也可每日聞琴。”
仙娘出自江都煙雨樓,亦是青樓女子,範庸所言於她而言倒也算不上是驕易,乃至能以樂籍女入楚王府,也算是一件幸事了,不管是煙雨樓還是仙娘本身,都冇有回絕的來由。
“莫不是李恪瞧不上仙娘之貌,故而露笑?”陳章看著李恪的模樣,在心中猜想道。
李恪笑道:“女人不必過謙,本王所言句句失實,本日聞得女人琴音,如珠落玉盤,今後旁人再奏,恐怕本王也入不得耳了。”
席間旁人聽了範庸的話,心中煩惱的大有人在,隻恨本身嘴巴張地慢了,叫範庸搶了先。
李恪笑著回道:“數日前,本王自洛陽取運河南下,曾在河上見過仙娘一次,那次本王有幸,得聞仙樂,至今仍念念不忘,不想本日承了陳公的情,又能一飽耳福了。”
就在陳章想著是不是該宴後在去尋一趟王玄策,同王玄策探聽此事的時候,李恪的一句話終究解開了陳章的猜疑。
可陳章細心想想也當不會,仙娘姿容絕麗,莫說是在揚州了,就算是放在東西兩京也是罕見的,李恪怎的還瞧不上她,莫不是李恪是有甚麼特彆的癖好不成?
李恪之言,本是純粹的讚歎之語,但旁人聽在耳中,卻動了其貳心機。
李恪擺了擺手道:“範縣丞過譽了,本王所為不過分所該當罷了。”
一旁王玄策也開口問道:“那日運河之上女人所彈乃華胥引,至今音尤在耳,卻不知本日又奏何曲子?”
陳章問道:“殿下此前竟與仙娘瞭解?”
仙娘入場,李恪和王玄策識出了她的模樣,兩人相視一笑。
一曲奏罷,李恪搶先撫掌,接著世人紛繁擁戴,喝了個合座彩。
“好!”
李恪道:“餘音繞梁,絃歌不斷,女人琴藝,比之宮中樂工亦有過之,本日之曲與日前所聞又大有分歧,本王深感佩服。”
“鹿鳴”曲出自《詩經・小雅》篇,為漢雅歌之一,乃周王宴樂所用,哄傳於世,本日奏之,倒也正和情境。
仙娘正襟端坐,神采舒然,彷彿一名雲遊天涯的神仙,超然物外,眼中唯琴,耳中唯聲,本來隻是色彩絕美的麵貌,竟也變得崇高不成輕瀆了。
仙娘色藝雙絕,李恪運河之上一麵,至今仍曆曆在目,他的話倒也不是虛言。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佳賓,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數日前本王同女人倉促一彆,不想本日竟又在此相見,倒也是你我的緣分。”李恪看著站在麵前的仙娘,笑道。
陳章聽著兩人的話,頓時明白了過來,本來李恪同王玄策露笑並非是因瞧不上仙娘,而是因為他們此前見過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