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仙娘[第1頁/共2頁]
“方纔仙娘所言,先生覺得如何?”仙娘雖美,但李恪倒也不致亂了方寸,一曲奏罷,李恪便命人送了仙娘回船,轉而對身邊的王玄策問道。
關中糧草半賴江淮,江淮水道一亂,關中乃至有斷糧之危,如許的惡果就算是李恪也接受不起。
而與鐵相較,鹽更顯暴利,煮鹽之利,財或累萬金,利或達十倍,“吳煮東海之水為鹽,乃至富,國用饒足”一說絕非虛言。
仙娘轉頭看了眼婢女,不滿地問道:“你是在教我做事嗎?”
王玄策最善者,縱橫之道,李恪誌不在揚州,在王玄策看來,鹽商天然也與他無甚相乾。
在揚州,船行靠水用飯,便是漕運的骨乾,而跟著船行大興,船行所凝集不止是河船,另有船工,以及上萬來往各地船埠挑運的苦役腳伕,故而船行在揚州很有幾分權勢,仙娘這麼說倒也在理。
大唐立國未久,未免與民爭利,倒黴東南安穩,故而唐廷亦隨前隋舊例,不涉鹽事,販鹽巨利儘入鹽商之手,淮南鹽商之富,更是甲於天下,乃至到了能夠決定東南半壁的安穩的程度。
仙娘點了點頭道:“白虹貫日,禍在東南,異象一出,李恪便南下之官,豈不恰是應了此事,左老乃當世高人,你口中不得怠慢。”
在王玄策看來,李恪有奪嫡之心,那他在揚州便絕非悠長之計。
婢女問道:“娘子當真信了左遊仙的話?”
王玄策的話說的隱晦,但李恪還是聽出了他話中的意義。
婢女聞言,不解地問道:“李恪也是李唐宗室,莫非在娘子看來,李恪不該死嗎?”
仙娘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咬牙道:“該,當然該,我恨不得將他們李家全族撲滅,隻是他如果現在便死了,李世民必將大怒,到時徹查揚州高低,重兵扼守,我的大計豈不就敗了。”
王玄策回道:“眼下殿下雖外放揚州,但依陛下的意義,殿下在揚州最多也就是三年五載的事情。殿下之心,當在天下,而非東南一隅,為何為了爭一時是非,平增事端。”
“自古煮鹽之利,重於東南,而淮南為最。”
鹽商雖非官吏,但卻比官吏更能定奪處所的安穩,王玄策的意義不過就是要李恪對揚州的鹽商多幾分謙讓,以免引得揚州動亂。
婢女聽了仙孃的話,頓時明白了過來,對仙娘道:“以是娘子對李恪提及漕運和鹽幫也是用心為之了?”
仙娘笑了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李恪勝也好,李恪負也罷,待他和鹽幫、漕運的人鬥地你死我活的時候,便是我們脫手坐收漁利之時,到時我們隻消斷了漕運和鹽供,兩淮必亂,兩淮一亂,我們的機遇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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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船行極多,大小數十,船行多了,人多了,心天然就不齊,以利分化,天然就不是難事,王玄策此言倒是與李恪所想不謀而合。
婢女道:“娘子覺得李恪能撤除鹽幫和漕運之人嗎?”
天下之重,無出鹽鐵。
李恪同王玄策正在思慮揚州之事,而在另一邊,仙娘已經帶著她的婢女回到了本身的花船當中。
李恪問道:“依先生之意,是要本王對那些個鹽商退避三舍?”
西漢之初,國力疲敝,故自西漢以來,因鹽之巨利,鹽業大多官營,以豐國庫,而自隋開皇三年今後,國庫豐實,官府便將鹽利放歸官方,不以官營,亦不征鹽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