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睢陽渡口[第1頁/共3頁]
夫子故作思考了半晌,頓了頓,回道:“你們揚州的船想進城,倒也並非不成,隻不過卻要費些銀錢,一艘商船,十貫錢。”
夫子道:“中間固然寬解,我睢陽船埠的銀錢都是奉州府的官爺之命所收,怎會不認。”
中原與淮南俱為天下膏腴之地,而宋州介於二者之間,亦是富庶,為大唐十“望州”之一。
李恪拿著銀子,對夫子問道:“二十貫錢,倒是未幾,隻是不知能夠開了收據,免得我們裝船時你們又不認了,可該如何?”
王玄策回道:“宋州北有洛陽,南有揚州,北上之貨殖,北抵涿州,南下之貨殖,南抵餘杭,均需藉由洛陽和揚州的船行代運,不然恐難通行。”
“如此便好。”李恪說著,把手中的銀錠子丟到了夫子的手中。
可合法李恪瞧見了這艘揚州貨船,並肩靠著停在渡口,將欲登陸之時,卻聽到了一旁的爭論聲。
船工聞言,頓時驚住了,十貫錢,這但是他在河上流落數月才氣掙來的賺頭,豈是他一個船伕能一口定下的。
“邑中九萬家,高棟照通衢。舟車半天下,主客多歡娛。”宋州為陸路要道,又有運河過境,詩中所言便是宋州。
李恪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何?”
李恪聞言,問道:“船行?宋州也有船行?”
夫子高低打量了李恪半晌,見得李恪穿戴不俗,明顯是富庶人家,而年紀又不大,多數少經世事,也是哪家初度外出上貨的少主事,想來也是頭肥羊,因而道:“他們停一個時候,作價十貫,你們一停便是半日,如何的也得二十貫錢了。”
宋州,居中原與淮南當中,宋州往北,則為中原,往南,則為淮南。
李恪聞言,微微點了點頭,笑道:“這倒成心機,本來這船行貨運竟也有這般端方。”
夫子擺了擺手,回道:“斷無弄錯的事理,這是前幾日睢陽渡口剛立的端方,凡揚州來宋州的貨船,路子渡口,若需高低貨殖的,均不得登陸。”
王玄策想了想,點頭道:“殿下說的是,但也不儘是,一來宋州處河南與淮南之交,常有貨殖南下北上,此處洛陽船行雖多,但也不乏揚州船行來此裝卸貨殖的,二來洛陽不比揚州,殿下為整合揚州水運,設揚州漕行,全部淮南的買賣天然都是揚州在做,但洛陽船行卻無漕行之說,不過一盤散沙罷了,還管不及宋州。”
船工聞言,解釋道:“此乃自餘杭運抵宋州的絲綢,接貨之人恰是閆記布行的閆主事,想必兄弟也是識得的,還望行個便利。”
“此處乃睢陽渡口,凡一應揚州來船不得停靠。”渡口之上,一個身著灰色裋褐,專司接駁的夫子,對揚州貨船上的船工道。
李恪回道:“我等是做漆器買賣的,聽聞睢陽的漆器質地最好,特來上些貨,半日便走。”
李恪側身看著身邊麵帶笑意的王玄策,問道:“看先生的模樣,彷彿也曾來過睢陽?”
李恪所乘的雖是官船,但卻未懸楚王府的幡旗,這夫子自也不知,夫子見得又有一揚州的商船上前,因而反問道:“你等來睢陽又是為何事?”
王玄策回道:“睢陽乃上古皇都,自燧人氏始,夏、商前後定都於此,處衝要,扼江淮之咽喉,臣少年曾遊學至此,故而熟諳。”
閆記布行在宋州也算是數一數二的買賣,在宋州很有幾分權勢,船工搬了閆記布行出來,也是但願這渡口上能給上幾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