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墜馬[第1頁/共2頁]
趙節看著場中歡暢的李承乾,臉上儘是笑意,但一旁的馬奴卻提著一顆心,巴不得李承乾從速愣住,下了馬來。
李承乾自馬奴手中接過了馬韁,不耐煩道:“本宮乃國之儲君,戔戔一匹馬如何騎不得,不必你在此聒噪。”
“護駕、護駕!”青海驄失控,靠著李承乾本身已經有力掌控,因而李承乾趕緊對場外站著的世人吼道。
李承乾說著,攥著韁繩,踩著矮凳便上了馬。
說著,一夾馬腹,輕揚馬鞭,便策馬而出。
“此馬甚烈,野性未馴,太子千萬謹慎。”馬奴牽馬來後,又對李承乾叮囑道。
趙節看著馬奴望過來的眼神,仿若未聞一眼,全然不顧。
“嗚!!!”
若現在場外站著的是李恪的衛率府統領席君買,以席君買力能格虎的本領,也許還能將此馬拉下,但趙節哪有如許的膽量和藹力,站在場外看著乾焦急,卻也不敢上前。
也正如馬奴所擔憂地那般,就在李承乾的馬鞭抽馬愈急的時候,野性未馴的青海驄吃痛,終究再耐不住,猛地一聲長嘶,一甩馬脖,馬脖上的鬃毛揚起,不顧李承乾手中拽著的馬韁,好像一道烏青色的閃電,兀安閒場中疾走了起來。
馬奴無法,隻得上前牽過了那匹青海驄,把馬韁交到了李承乾的手中。
這匹青海驄乃吐穀渾去歲末上貢於大唐,合計六匹,太仆寺本是依例分於東宮、楚王府、魏王府各一匹,東宮的這匹青海驄便是先行馴養,留待李承乾弱冠後再用的。
可這烏海青乃千裡良駒,力量甚大,李承乾哪有與它角力的本領,李承乾猛地用力,手掌一陣吃痛,不但冇有將馬拉下,反倒將手掌勒出了一道血痕,鮮血直流。
李承乾騎於馬背之上,興趣大好,竟不由吟唱起了南朝文宗庾信的這首《楊柳歌》,可見儘情。
可現在的李承乾正在興頭上,那裡還記得這些,那裡還曉得跨下所乘的青海驄是一匹野性未馴的烈馬。
可李承乾卻分歧,李承乾自幼體弱,少年時還生過幾場沉痾,雖不至要了性命,但是以身子骨卻一貫踏實,習武從戎自是不成了,馬倒還能夠騎一騎,隻是以往所騎的也大多是些脾氣和順,善於馬場的隴右馬,烈馬倒是未曾騎過。
趙節得令,恐怕李承乾性命有憂,不敢再有半分擔擱,趕緊命衛率中擅射之人持弓射達成海驄。
場外站著的東宮衛率見狀,趕緊便要上前救駕,可這青海驄的腳力快如疾風,平凡人又如何攔得住。
李承乾從趙節的手中接過遞來的馬鞭,對“懂事”的趙節笑道:“將軍且看本宮逞威。”
青海驄馬腹中箭,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前腿一軟,後腿向上一頂,轟然倒地,便驀地停了下來,同時也將馬背上的李承乾重重地摔了出去。
“昔日公子出南皮,那邊相尋玄武陂。駿馬翩翩西北馳,擺佈彎弧仰月支。連錢障泥渡水騎,白玉手板落盤螭。君言丈夫偶然氣,試問燕山那得碑。”
這匹青海驄,乃吐穀渾青海邊山中所出,是為千裡良駒,李世民曾有《詠飲馬》詩雲:“駿骨飲長涇,奔騰灑絡纓。細紋連噴聚,亂荇繞蹄縈。水光鞍上側,馬影溜中橫。翻似天池裡,騰波龍種生。”這詩中所言及的馬,便是青海驄。
李恪雖也幼年,但自少從戎,行伍多年,豈是養尊處優的李承乾能夠比得的,但李承乾一貫與李恪反麵,這些話,馬奴又怎敢劈麵去跟李承乾去說,觸了李承乾的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