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亡國之君[第3頁/共3頁]

燕冠群先是怔了怔，繼而彷彿俄然明白過來了甚麼，愣了半晌，俄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彷彿想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他用力地大笑著，那笑聲歡愉，卻又似飽含苦楚。

隔著一道紗簾，燕冠群裹了一件烏黑冇有一絲正色的狐裘，似病似傷，有氣有力地坐在玉棺前。

“阿嘟！”

雲薔則站在最後一級台階上，垂首侍立，將本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雲薔扶著她的手，跟著她一同走下石梯。

阿嘟越太高高的圍牆，直接飛出去。

燕冠群停歇了一下變得短促的呼吸，烏黑的牙齒上黑紅的毒血非常刺目。

轟！

“我想和皇後孃娘伶仃談談，雲女人能先退下嗎？”燕冠群屈起一條腿，略顯怠倦地歪靠在玉棺上，笑容溫和，卻有些生硬。

“但是……”慕吟風還要反對，蘭墨涼已經拉住他。

冷凝霜遲緩移步，麵色沉寂地走到石梯前，躊躇了半晌，還是邁了下去。

然縱使滿腹猜疑，他卻一句話也不敢問，老誠懇實地杵在一旁當背景。

小小的宮殿裡隻要三間房，雖陳舊得似好久都冇有補葺過了，但卻很潔淨。院子的花圃裡還支著扁豆架子，已經被凍硬的地盤上，也模糊能瞥見很多種過菜的陳跡。

這是一間寢殿，殿內的安排很簡樸，除了平常餬口必須用到的家俬，連多餘的安排都冇有，且統統傢俱的木料全數是班駁退色的粗木。

雲薔打前陣。跟著阿嘟一起向西。約莫走了兩刻鐘。隻感覺越往裡走寒氣越重，越往裡走越蕭瑟。

他抹去唇角駭人的血跡，彷彿很累，但卻很暢懷似的笑著。一雙幽深的眼睛望向她，比她熟諳他這麼多年來的任何一刻，都要敞亮。

冷凝霜眉頭微蹙，眸光沉斂下來，看了雲薔一眼。

雲薔倉猝去推開充滿鏽色的宮門，扶著冷凝霜出來。

慕吟風狐疑有詐，想要禁止卻已經來不及，無法隻得跟上去。

冷凝霜離他遠遠的，鵠立在石階下，淡淡地望著他，也不說話。

那是一種要求，冷凝霜從他的眼裡讀出來了。

冷凝霜心臟重重地一沉！

冰窖呈正方形，並不大，四周壘滿了寒氣森森的冰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