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燴菜[第1頁/共3頁]
走回外屋,他頓時眼裡一熱。隻見美君已經坐在灶膛前撲滅了灶膛裡的火,電風匣“嗡嗡嗡”地響著,彷彿是勤奮的號角。美君在鍋裡加了水,行動諳練而當真。
半晌,父子一起走進屋子。黎安平仍然呆呆抱著美姿,美姿則玩弄動手裡阿誰陳舊的布娃娃。自言自語地說著甚麼。
過了幾分鐘,馮世良再次翻開鍋蓋,放了一些鹽,把鍋裡的燴菜攪拌均勻。
馮世良把一塊醃豬肉切成薄片,刀工諳練而利落,每一片都薄厚均勻。白菜洗淨切成小塊,美君把土豆洗潔淨遞給馮世良。他又把土豆切成小塊。這時鍋裡的水開了,“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泡,就像歡暢的小精靈在騰躍。美君蹲下身關了電風匣,然後拿了五鬥櫥裡的暖水瓶,用鍋台上一隻琺琅杯謹慎地把開水灌進暖水瓶。
“做大燴菜吧,籠裡另有幾個饅頭,一會兒熱上。”馮世良把手裡的東西放在菜板上。美君則接過了馮世良另一隻手裡的土豆。
美姿睜著大大的眼睛吧嗒吧嗒瞅著世人,然後點點頭,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吃著泡饅頭和大燴菜。
馮世良接著把其他的三碗燴菜端進裡屋。和美君一起脫了鞋上炕,盤腿坐在炕桌前。
“媽,你也吃。”美君說道。
美君撓撓頭,一臉的嚴厲頓時被一抹笑容代替。“爸爸,我長大了,我都 13 歲了。”自傲的笑容在宣佈他已經能夠為家庭承擔更多的任務。
馮世良走進小涼房,取了一顆大土豆,一顆白菜,從醃肉缸裡取了一小塊醃豬肉,一把寬粉條。小涼房裡滿盈著一股陳腐而奇特的氣味,各種食材的擺放閃現著餬口的儉樸與規律。
這時馮世良已經把鍋裡的大燴菜乘到碗裡,美君端著有菜湯的半碗燴菜,謹慎翼翼端進裡屋,放在炕桌上,“媽,這是mm的。內裡有燴菜湯,能夠泡饅頭。”
馮世良用兩塊舊抹布墊在鍋沿兩側,把鍋端下來,把豬食倒入了豬食盆。放動手裡的鍋,再把豬食盆端到豬圈裡。一頭大黑豬早已餓得“吱哇”亂叫,聞到本身的食品,當即抬著憨憨的豬臉朝馮世良“哼哼哼”地叫著,撒歡地跑著。
馮世良約摸饅頭已經熱了,他取下鍋蓋,把籠屜端下來放在灶台中間,土豆也爛糊了,他把泡好的粉條也放了出來。又封閉了電風匣,灶膛裡的火漸漸煨著鍋裡的燴菜。粉條在文火中垂垂變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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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火吧,美君。能夠了。”馮世良走向院子裡的豬圈,把豬食盆拿到家門口,豬食盆就是一隻用汽車舊輪胎製作的膠皮盆。豬拱不破,健壯耐用。
而院子另一邊,美君已經從小涼房取出一些碎穀物,他把碎穀物撒到雞窩裡,幾隻老母雞和花公雞踱著步子一搖一擺地走出來,在空位上啄著穀物。
美君從小涼房取了一些麥麩,野菜,把土豆皮洗潔淨,一起放進另一隻大鐵鍋,又倒入一些骨粉。馮世良把鍋灶上做飯的鐵鍋端下來,放在牆角。把盛飯豬飼料的鐵鍋放在灶上,用水缸的呂瓢舀了幾瓢冷水倒入鍋裡。最後蓋上另一隻鍋蓋。
“美君,餓壞了吧!快用飯。”黎安平說道,淚痕較著地掛在臉上。
“爸爸,要做甚麼飯?”美君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獵奇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