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鼓上蚤夜潛濟州府[第1頁/共3頁]
愁眉苦臉的男人歎了口氣,把思路從憂?中擺脫出來,望了一眼風味猶存的貴婦,卻實在提不起一點興趣來,隻見他搖了點頭道:“倒是睡不著,娘子便先安息罷!”
“不動氣不動氣,我能不動氣麼!這半年來我就冇過個安生日子,原覺得這京東路的州府油水豐富,好不輕易費錢托人謀了這一任州官,想我寒窗苦讀十數載,輕易麼?偏生阿誰甚麼梁山王倫,見天不消停!不是壞了鄆城縣大戶的性命,就是任城縣有人過來告首,再不就是金鄉縣令遞上加急文書!除了我這州城以外,其他三縣哪處冇被他騷擾過,加起來賦稅喪失怕不有百萬巨?你說這些強盜老是盯著我何為!”那中年人忿忿道。
那婦人見說,嚇得捂住嘴道:“那賊人敢壞了朝廷命官的性命!?那鄆州知州和官人你們如何不報上朝廷?叫東京派雄師來剿了此賊啊!”
“明人不做暗事,實話便與你說了,那蕭讓、金大堅、白勝是我哥哥要的人,知州相公衡量著辦罷!”那精瘦男人不緊不慢道。
那精瘦男人見狀嘿嘿笑了一聲,抓動手上一撮毛髮道:“濟州知州,好大的名頭!嚇死老爺我了!你看我手上拿著的是甚麼,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剛纔便該直接取了你的首級去!”
坐在知州床前的這個精瘦男人最善察言觀色,目睹此人神采有變,心道又叫哥哥猜著了,我們盜窟不打州府不是因為打不了州府,而是不想把此人逼到牆角,狗急了都跳牆,何況這班贓官貪吏。隻要他們心覺還坦白得下去,包管會競相替本身盜窟坦白的,不然如何叫奸臣誤國之輩。
卻見這時那知州自嘲的笑了一聲,道:“想那鄆州知州的日子也比我好不到那裡去,他部下那告老的壽張縣縣尉都叫賊人取了首級去,何況他治下其他幾縣!”
“幾千兵馬!?是有幾千兵馬,名冊上是倒是有幾千!前次我派黃安去剿除賊寇,堂堂兩個批示竟然湊不出一千人來!一個賊人冇見著,反倒是全賠出來了!”那知州想起這事來就來氣,大怒道。
不想這婦人一句話恰好勾出她相公芥蒂,隻聽那男人歎了口氣道:“卻不是怎地?那兩個虞侯仗著蔡相公和梁中書的勢,今**我交出晁蓋,明日限我交出晁蓋,隻顧苦苦相逼!我卻上那裡去弄這小我給他們!”
“那蔡京會如何炮製你?貶官?流配?”那男人問道。不等這狗官答覆,他又道:“那你知不曉得我現下便可取你性命?”
“王……王倫?”知州大驚道。
那知州聞言這才放下心來,忙道:“請說請說,豪傑請說!下官能做到的絕對做到!”
那貴婦見狀也不睡了,輕提羅裙,直坐到這男人身邊道:“官人這兩日心神不寧,但是為了那生辰綱一事!”
“這等無用之人,官人何不報上朝廷,將他撤職,派上虎將過來也好替官人分憂!”那婦人道。
“你還嫌不敷亂是不是?懂不懂甚麼叫報喜不報憂?這等爛事還往上麵捅,到時候鬨開了他黃安當然倒了黴,卻於我有甚麼好處,最後還不是扳連我吃掛落?我犯得著與他黃安陪葬嗎?這不,過後還要替他擦屁股,隻好把流配的犯人都往他虎帳裡塞來充數!”那知州怒道。
“就是,這水泊中間又不是隻我一個濟州,怎地老是跟我家官人作對!”那婦人跟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