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蒹葭蒼蒼[第1頁/共3頁]
順治高歡暢興逛逛停停,一起上,不謹慎纏上五六隻鷂子,撞上七八次女人,梁九功幫著賠了十來次銀子。更令人稱奇的是,另有一對兒一對兒少男少女麵劈麵站著,你吟一句詩,我唱半首歌。此事東風拂麵,桃紅柳綠,映托著欲語還休、寄帕子留玉佩,端的是幼年風騷,羨煞鴛鴦。
“哦?正白旗?”吳克善笑笑,擺手說曉得了,叫侍衛們儘管各司其職。未幾時,有兩對寺人騎馬過來,走到村口站定。又過一炷香時候,再來兩對寺人,到接駕院子前頭站穩。吳克善再抬頭,兩對寺人騎馬飛奔而來。再前麵,就模糊約約旗號展展,五彩霞光,不消問,就是皇上與皇太後鑾駕到了。
梁九功站在一旁賠笑,“主子,這哪兒有八旗呀。秀女大選那天主子但是瞧見那陣仗了。我們碰到的,頂多隻要那天八分之一。”
侍衛上前回話,“王爺放心,早就辦理好了。漢民都被趕在家中,無事不得外出做農活。隻是――”
未幾時,輕風乍起,柳絮紛飛。順治極目遠眺,遠處一道銀波,粼粼閃動。本來是條小河。河岸上垂柳依依,有花有草,有水有石。恰是一處觀景之地。
順治樂了,上馬扔韁繩給貼身侍衛,邁大步就要去瞧瞧。梁九功倉猝趴上馬來,小跑追著。主仆二人前麵走,背麵三三兩兩侍衛跟著。手心捏一把汗,恐怕一個不謹慎,把萬歲爺給弄丟了,歸去不好交差。
起先順治另故意機看。到厥後,聽著小旦依依呀呀唱甚麼“自古君王多薄倖,金屋藏嬌為功名”,內心就不痛快了。再聽後一折裡,小生夜裡幽會才子,心中更是不喜。朕是天子,想要臨幸個宮女,還要事前到慈寧宮報備。你個白丁,憑甚麼這麼安閒。
梁九功那邊,也換上一套葛布小廝衣帽。順治伸著胳膊,由著侍從換衣服,對著吳克善笑了,“孃舅想的真殷勤。”
昨日就籌議好的事,吳克善如何不明白。倉猝回聲,帶著靠近後輩,扶著順治到院子裡,找間淨室歇著。等屋裡人都出去,順治一下子蹦起來。吳克善嚇了一跳,隨即笑了,“皇上,您彆急,就是要出去逛逛,好歹換了衣服。”說著,翻開床頭箱子,取出一套靛青長袍,連帶黑稠馬褂,一雙黑皮靴來,請順治換上。
王妃倉猝謙善回話,“皇太後嘉獎了。那裡是侄媳婦故意,都是幾位格格籌劃的。”
蒙古端方,來了客人,夙來是男仆人與女仆人一同出麵驅逐。吳克善與王妃帶領家中長幼,擺列兩排,沿村口跪下。哲哲老遠得知,倉猝叮嚀寶音,“都是自家骨肉,不消多禮,快叫他們起來。”
不一會兒,外頭鼓樂伶人就位。侍衛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將個戲台四周團團圍住。吳克善這才親身來請姑母退席。
順治“哦”一聲,問:“你如何曉得?”
哲哲、順治坐定,就有管事寺人捧著丹盤,拿著戲單,請太後、皇上點戲。
順治騎馬跑了一會兒,太陽一照,薄薄地出了一層汗。轉頭看一眼,嚇了一跳。剛纔出莊不感覺,本來,這一行人跑馬,走的都是農戶剛種的小麥。想起昨日範文程提及農耕不易,一代梟雄曾曹操以發代首,不準踩踏青苗,連聲悔怨。從速出了麥田上通衢,逛逛停停,看看地裡麥子長勢。走了一裡路,多少總有些帝王巡查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