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聖心難測[第1頁/共3頁]

此戰過後，援遼遊擊將軍張旆帶領五千兵馬援助清河。七月二旬日，東虜攻入鴉鶻關，七月二十二日，攻占清河堡，清河副總兵鄒儲賢、遊擊張旗、守備張雲程戰死，清河守軍達六千四百餘人淹冇。

王安低聲道，他也冇想明白為甚麼皇爺俄然間就對高都護起了猜忌之心，當下也隻能歎了口氣，不再多言。

“皇上，不籌辦調朔方軍……”

“皇爺息怒，皇爺息怒。”

萬曆天子自語道，他本來對高進是起了殺心的，滿朝的武將都在喝兵血，就他一個養了這般刁悍的兵卒，能斬殺土蠻部五千雄師，就是全盛期間的戚家軍也做不到。但是現在遼東慘敗，大明天朝上國的麪皮都被扒了個潔淨，自他即位以來，禦宇四十多年，還是頭回被這般熱誠。

在這連續串喪師失地的敗仗麵前，建州老奴那好笑的七大恨反倒是更加讓大明朝廷顏麵無光。

“皇爺，高都護有一對雙胞胎兒子。”

“十五萬兩，賣便宜了，我記得土蠻部是套虜雄長，朝廷疇昔開出的賞格是二十兩一顆人頭吧！”

“皇爺，這事卻有其事，不太高都護私賣首級於遼東軍，也是為了養兵。”

“金國汗諭官甲士等知悉：我祖宗以來，與大明看邊，忠順豐年。隻因南朝天子高拱深宮當中，文武邊官欺誑壅蔽，無懷柔之方，略有勢利機權，勢不使儘不休，利不括儘不已，苦害侵淩千態萬狀，其勢之最大、最慘者，計有七件：我祖宗與南朝看邊進貢，忠順已久，忽於萬曆天子年間，將我二祖無罪加誅。其恨一也。……”

“謊言，怕是真相吧！”

萬曆天子嘲笑起來，五千首級，兵部高低誰有阿誰膽量敢給遼東軍那群丘八虛報。

萬曆天子看向方從哲，接著擺手道，“朕就不信，大明舉天下之力，還贏不了戔戔建奴。”

萬曆天子嘲笑連連，朝廷開的賞格再高，但是卻難以賞下去，這也是他這些年更加貪婪守財，內帑的錢到了國庫，還不是叫那些官兒糟蹋了，都說內閣六部科道言官空虛，可他要真是把人給補齊了，不說那些言官嘰嘰歪歪，那漂冇的銀兩不知要多出多少去。

“虛報，兵部去勘驗首級的都是豬嗎？”

王安跪在榻上，幫萬曆天子順起氣來，誰能想到客歲延綏、大同、遼東還齊齊獻捷，斬首韃虜過萬，武功之盛不下三大征，國朝高低還在說這是承平亂世，但是轉眼間這遼東大敗，東虜凶暴更勝韃虜。

王安答覆道，他曉得的都是當上禦馬監掌印寺人後改回本姓的乾兒子魏忠賢向他稟報的，現在他名義上是東廠提督，可東廠理刑千戶和掌刑百戶都是魏忠賢保舉，東廠任用的錦衣衛番子也多是被單英所滲入。

萬曆天子是聰明之人，既然遼東軍那五千首級是和高進買的，杜弘域這個他親封的威遠伯隻怕也一定是貨真價實的衛青。

“加恩旨，給他兩個兒子錦衣衛百戶出身，彆的從宮中挑些貢品禦物送去已示恩賞。”

王安饒是再好的脾氣，這個時候也不由坐蠟了，但是被皇爺看著，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提及來，“皇爺，不久前京師有謊言說，遼東軍去歲斬首五千的首級，乃是土蠻部的，是高都護率軍所斬，暗裡賣於遼東軍。”

“不瞞皇爺，威遠伯幾番大勝，似有疑點，不過威遠伯在延綏練了新軍，也是和高都護普通，在冊軍士並無虛報坦白。”